“那来包中中和兴的大桥。” 烟贩愣了一下随后看向烟箱,找了第一遍没找到,张泽元指着烟箱中间偏右下的位置:
“喏喏喏,看见没有,那里,你这行没做多久吧,自己的烟放哪都找不到。”
烟贩从烟箱中拿出烟递给张泽元,尴尬的笑道:
“刚做了一个月,这个大桥烟买的人不多,老板,四角钱。”
“人家都卖三角,到你这里怎么变四角了。”
“老板,现在什么都在涨价,而且在这里卖烟要给巡捕”
烟贩边说便用拇指和食指互相摩擦了几下。
张泽元将烟扔在副驾驶的座位上,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小沓钱,里面最小面值是一元的,烟贩正准备给他找零张泽元道:
“等等,我记得好像有五角钱的,放哪了?”
说着摸向裤子口袋,在外面拍了两下没找到随后打开了副驾驶位前方的中控台储物箱,将里面的东西一样样翻出来扔在副驾驶座位上。
先是一张驾驶证。 随后是各种各样的通行证,停车证,收费票据
最后掏出一张《中华民国江苏省高等法院南京感化院》的工作证。
(年,中统前身党务调查科在各省市设立【反省院】或者【感化院】,名义上属于法院,实际上是党务调查科的特设监狱,法院无权过问他们的行为,里面关押的都是国民党认定的政治犯。)
烟贩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张泽元则从储物箱里拿出了五角法币:
“我是记得上次买烟找了五角钱给我,原来随手扔这里面了。”
说完盯着烟贩的眼睛将钱递了过去,烟贩连忙将视线从工作证上移开看向张泽元:
“老板,您是法院的大法官?”
张泽元瞥了瞥工作证:
“你说这个啊,十年前的事了,现在天都变了,只能做别人的司机混口饭吃。”
“那老板以你的资历在租界的法院里也能找个工作啊。”
“天下乌鸦一般黑,明明是乌鸦,插上花毛也不会是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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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统头子徐恩曾是一个贪财好色的人,不过却经常对着下属话说特务的工作就是隐藏身份,默默无闻,不是为了升官财。
时间长了下面人不乐意了,其中一名老特务说了一句在中统广为流传的话:“天下乌鸦一般黑,凭什么他是乌鸦,插上花毛就装凤凰?我就不要贞节牌坊!说我们不想钱,简直是胡扯!如此一来孔祥熙也可以装大爷冒充孔夫子了!”
当时在暗处的特务是没有官职的,徐恩增听到这句话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向蒋帮这些特务们争取获取官职的权利,蒋同意了,徐恩增自此又多了卖官的额外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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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贩将找零的一角钱法币递给张泽元:
“老板你是有大智慧的人,就像俺们现在山东的孔夫子。”
“我哪比得上孔圣人,这乱世能做个关二爷就足矣。”
烟贩笑了笑转身向车后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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