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
一声细微轻响。
他的手指从她衣领上钩开。
云昭大步走向床榻。
像她这么骄傲的人,怎么可以在大婚之夜自渎?
这辈子都不要抬头做人了。
她赤足站在床榻前,抬眸望向那道端坐的身影。
身后飘来他幽幽的语声:“你自己选的。若承受不住,我也控制不了。”
云昭深吸一口气。
说不紧张是假的,便是多饮了杯酒,也没多壮起几分胆。
心脏错跳,浑身发麻,手指颤抖。
她将心一横,倾身坐上榻,抬手便囫囵拥住他。
这个神,她今日是渎定了!
她盯着眼前这位绝世美男偶,胆大包天地探出手指。
刚一触到他的衣带,忽然天旋地转。
她仰身躺在了八十八层朱鹮翡玉孔羽翎上,柔柔陷入一片温软,舒服得直想出声喟叹。
眼前光线一暗,那具面无表情、六亲不认的身躯罩住了她。
她甚至不知道衣带什么时候没了。
回过神时,寝衣已经敞在了床榻上,她紧挨着他冰凉僵硬的神之躯。
如他所说,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殿外传来激烈至极的撞鼓声,傩舞者飞旋,一道道鬼影般的影子掠过殿窗。
云昭呼吸错乱,心跳失控。
“怦怦!怦怦怦!”
这具神身动作太快,常人的反应速度完全跟不上他。
膝盖被忽然抵开时,云昭吓得闭紧双眼,手指不自觉地攥住那层薄软的北海金蚕纱。
每一缕头发都紧绷到了极致,她甚至听到了“嘤——”的锋锐耳鸣。
她重重咬住了牙关,等待未知而可怕的事情降临。
“唉。”
一声轻飘飘的叹息落入耳畔。
她忽然发现自己坐在了窗榻边。
睁眼一看,身上好好披着那件假寝衣,衣带也牢牢束在腰间。
东方敛屈一条腿,懒散坐在窗台,恹恹垂眼看她。
他轻飘飘道:“多大点事,吓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