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过六旬,是国内一流的陶瓷工艺大师,擅长陶瓷鉴定和保养。
因名声在外,早前被国内几所大学聘为客座教授,经常要外出办讲座和分享会。
祝家跟苏家是历代世交。
苏家姐妹花基本都是在祝老的眼皮子底下长大的。
此时,祝老爷子正在楼外凭栏处呷茶。
瞧见苏缇上来,故意虎着脸,“你这丫头,几点了,怎么才来。”
“这不是有点事耽搁了。”苏缇笑吟吟地凑上前,“肘子我给何叔了,一会就端上来。”
祝老爷子哼了哼,“这还差不多。”
苏缇上前挽住老爷子的胳膊,扶着他往厅内折回。
爷俩聊了几句家常,苏缇才问道:“祝伯,上次跟您打听的那套茶器,是不是有消息了?”
提及正事,祝老爷子没含糊,三言两语说清了来路。
“那套建盏是耿怀明的遗作,你那朋友倒是有眼光,相中什么不好,非得相中一套孤品。”
苏缇心中默默为蒋忱点了根蜡烛。
听祝伯的意思,想入手这套孤品,估计没戏了。
谁知,祝老话锋一转,又柳暗花明了。
祝老爷子说:“那套建盏目前在港城一家私人博物馆,我跟人打听过,那座博物馆是荣家的。港城荣家,你知道吧?”
我有个朋友……】
港城荣家……
苏缇听完祝老爷子的阐述,表情一言难尽地怔住了。
祝老爷子以为她不知道,呷口茶准备给她讲讲荣家的来历:“你不知道也正常,荣家近几年低调收敛了不少。想当初,哪怕是社团盛行的黄金年代,荣家在港的地位都是数一数二。”
苏缇心不在焉地说:“荣家,我知道。”
“那个年代的荣家,风头无两,多少内地去淘金的生意人,到港第一件事就是去荣家拜码头……嗯?你知道荣家?”
祝老爷子沉浸在回忆中又喃喃了几句,说完才反应过来。
苏缇机械地点点头。
何止是知道,她刚还坐在人家车里企图套话呢。
祝老爷子没注意到苏缇的表情,只委婉地道:“丫头,既然你知道荣家,也应该清楚,那套建盏被荣家收入博物馆,想让他们割爱,可不容易。俗话说得好,君子不夺人所爱,你不如劝劝你朋友,换个品相,别惦记这套了。”
苏缇明白祝伯的意思,思量片刻,心底又萌生出另一个念头。
苏缇给祝老续上茶,试探地说:“我有个朋友,认识荣邵霆……”
“荣邵霆?荣家大公子?”祝老爷子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你要是有朋友认识他,这事儿说不定有戏。”
苏缇没有祝老这么乐观。
有没有戏的,她还要再斟酌斟酌。
毕竟是收藏级的孤品,就像祝老说的,凭什么让人家割爱。
大约过了一小时。
苏缇陪祝老爷子吃了半拉肘子,喝了两盅清酒,不到九点,准备打道回府。
临走前,老爷子从储藏室里拿出一个精致的陶器礼盒。
“丫头,这个给你爸带回去。”
苏缇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祝伯,我今天、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