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彼此锋芒相对,谁都看不顺眼谁,却还是作了这一局。
到如今,许长菱成为了她。盼青等了很久,原来会等到,但仍觉得像是做梦。她不害怕被辜负,哪怕她遭受过欺骗,也下定无数种决心,她只要眼前的明媚,尽管尽兴这一回。
“主人,我还能再要吗?”比起再说一次“喜欢”,盼青乞求他稔腻的吻不止于她的唇齿,还有更多的地方遍含这一口风露。
许长菱握住盼青的两只手腕分开放下,又搂过她的肩膀让她枕在自己的手臂上躺下,为她盖好被子后开口:“阿青,下一次我会做得更好。接下来的话阿青可以不用听,可以只当成一个帮助阿青入睡的故事……”
这样回答,怎么会忍住不去偏听,可许长菱的声音低沉柔和、一字一句,仿佛正如他所说能够催她睡去,盼青只听到他说他站在江心的墓前,想到了自己,也许珍惜足够多,是否缺憾就会少一点……
“……刚才我好担心,见阿青苦痛,我也为此苦痛,忽然之间,感觉有很多东西变得不同了。”
许长菱七点半起床去上班时,盼青也醒来向老板发消息请了一天假。
许长菱走后,盼青没有再睡着了,她第一次感到这间房间那么空荡,犹如下雪,一切只剩下无际的白。而这一整天,她除了有一点头晕,其余的症状已经消失了,并且少了一天的工钱还感到有点伤心。
于是第二天盼青选择照常上班,却像是作对的,下午一点多又开始发烧,通身隐隐约约的不舒服,但还是强撑到了下班。许长菱给她发消息,邀请她一起去吃饭,但她担心许长菱太疲惫,不想给他添麻烦了,不如等到完全好了再见面。混沌当中,她也想不到更好的理由,顺着他的话题骗他说她已经约好了和别人一起。
许长菱想问是谁,但还是没问,输入好的一行字又删掉。他有些伤心,难道昨晚说过的话其实并不算数吗?就像当初他拒绝了盼青,却又无法像盼青一样勇敢,会挽留他,告诉他彼此不是一定要走到这一步。
实则盼青这个星期都请假了,她没有“别人”之类的朋友。那天晚上,她回到家后就昏倒在了床上,想来李贺的“来煎人寿”是不是这样的感受。直到第四天的深夜,盼青才折服地去了医院看急诊,而这两天许长菱没有再找她,她也打算病好了再和许长菱联系,却将近十二点刚拔针后,许长菱打来了电话。
许长菱有些负气地连续加了三天班,许鸣远认为他未来可期,朱贞郁却觉得他疯了。盼青听到他说他刚下班也怔住了,她不知道那家公司是他将来要继承的,光是平常就能看见他的价值不菲,尚且家世不凡,工作竟还如此努力,她自愧不如。
“还没睡吗?”
“嗯,在外面。”
许长菱有点诧异电话会被接通,又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不免皱了皱眉又问:“我能知道是在哪里吗?”
然而盼青沉默了几秒,回答“医院”两个字后,许长菱紧接着问是哪一个医院,她又将医院的全名告诉他,并且已经走到医院门口了,只听一句“在那里等我”地挂断后,她又坐回大厅的公共座椅上等他来。盼青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只觉得许长菱很快就出现了。他匆匆地,和她的静止形成对比。
盼青从手中递出去一瓶水到他面前:“我还没有喝过。”来医院前买的,却放在口袋里忘记喝了。
三天不见,盼青完全消瘦下来了,无论是眼睑下还是脸色都发着阴青色,连身上的皮肤都透着一层薄薄的苍白。许长菱站在她身前,有如睥睨地拿过那瓶矿泉水拧开又递给盼青让她喝下,盼青愣了一下,接过来喝了一口,他又帮她拧上瓶盖。
“为什么不告诉我?”
许长菱环顾了一眼四周,往来寥落冷清,继而回到盼青身上,目光抑或是声色都充盈了化不开的冰冷,但不会像从前那样凌压到她的心上,“怕你会累,而且没有病得很重。”
“生病还分轻重吗?”听见盼青的回答,又低头不看他,许长菱的语气更殷切了,目光移向她左手手背上微微青紫的针口,“我就是很不放心你。”这一句说得很轻,像是说给自己听的叹息。
盼青缄默地伸手牵过许长菱,许长菱一下子就握住了这股冰凉,却不敢握得太用力,怕触碰到那寸疼痛。
“我们回去。”
盼青才抬起头站起身,她根本不介意许长菱的教训,反而很开心见到了想见的人,眸中藏不住笑意,一双眼明琉璃瓶。许长菱却不看她,松开了她的手帮她拉好外套的拉链后,再牵起离开了。
盼青不知道许长菱驶去的方向是他的家,坐上车后没多久就睡着了。许长菱在等红灯时,拿了后座的外套给她盖腿,分明知道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