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抬臂比出手枪的瞄准姿势,对向凌泽的脸,嘴里biu一声,收手吹了口指尖,晃着他的蓝色外卖袋,高高兴兴地走了。
凌泽摇摇头,把电源线塞到阮青屿的双肩包里。他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会交上周成资这个朋友,因为周成资确实和阮青屿有那么一点点像,对于自己喜欢的东西,阮青屿满是执着的韧性;而周成资大概是一百个阮青屿的水平,倔得像头怎么都拉不回的牛。
凌泽想到周成资在电话里和自己呛声的话,两人相比自己除了个头略微逊色,其他也不差的,心里竟有些不痛快。
阮青屿做了个梦。
梦里头阮小橘压在自己胸口,毛茸茸的脑袋在自己脖子上蹭个不停,他推了把阮小橘,让它别打扰自己睡觉。怎知梦里头阮小橘霸道得很,根本不理会自己,反而还舔上了。
大胆猫妖。
阮青屿很气,用尽全力,挣扎着睁开眼,看到的埋在自己胸前的东西,竟是凌泽。
他还是那副流浪汉打扮,衣服都没换,就往自己被窝里钻,手勾在自己腰上,头埋在自己耳边的枕头里,头发挠得他耳后痒痒的。
阮青屿在被窝里包了一晚,体温挺热,凌泽大清早从南城飞回北京,带着机舱空调的冷意;阮青屿被凉得身子紧绷,他摇了摇身上的人:
“这位外国人,讲点卫生。你刚下飞机,能不能换套衣服再上床,很脏啊。”
“嗯,一会儿让客房把布草都换新的。”凌泽还是埋着头不动。
阮青屿发现凌泽的状态和前几天突然从滨城跑南城找自己时,有点像,那天他是跑错房间,今天不知道又是出了什么问题。
“怎么了?”阮青屿问道,他裹了裹被子,用自己的体温笼住埋在自己侧颈的人。
“周成资说要娶你。”
“听他胡说。”阮青屿哑然失笑。
“他昨天到你房间送过敏药时,对我说的,说你迟早会是他们周家的人。”
阮青屿一时语塞,这周成资难道是掌管铁轨的神,满嘴跑火车的那类。
“我和他完全不熟啊。”阮青屿想半天,只能说这么一句。
“多接触就熟了。”凌泽微微抬头,用鼻尖在阮青屿的侧颈轻抚着,熟悉的香气,萦绕着自己。
“然后呢?”阮青屿抬手贴在凌泽的后脑上,指尖穿过他浓密的乌发,摩挲着。
凌泽的回答让他觉得怪怪的,多接触就熟了,然后自己就可以去和周成资结婚是吗?
“你选谁?”
凌泽说的话,一句比一句不可理喻,
阮青屿哑然失笑道:“这位外国友人,你还是先起床洗澡,换身衣服,身上都是酸味,熏死。”
“你要选谁?”凌泽又问了一遍。勾在腰上的手越收越紧。
“你想我选谁?嗯?”阮青屿反问道,把问题抛还给耍混蛋的人。
凌泽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抱着阮青屿,抱得彻底,他的鼻尖在阮青屿的锁骨窝里徘徊,再一点点地往上,直到吻上阮青屿的唇。
阮青屿不紧不慢地回吻着凌泽,手落在他的胸口,感受着他心脏的跳动。
“你只能选我。”凌泽压低声音说道。
阮青屿嗯了一声,语调细软。
凌泽压抑了一晚的情绪终是寻到出口,他握住阮青屿的手,指引着他的掌心缓缓地往下游移。
……
“以后不要再问这样的选择题。”阮青屿轻喘抱怨着,他是真心不喜欢,倒不是因为被逼着做选择不开心,而是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与等待被忽视了般。
“好。”凌泽眼眸一暗,带着滨城的浪,再次汹涌而来。
……
两人折腾到过午,阮青屿感到自己的两只手腕已经快抬不起来了,抱怨一直是他的强项,他板着脸训着还搂着自己不放的祸首:“凌总,滇藏线s酒店的可行报告还要不要?现在我双手全断,怎么拿鼠标键盘画图?”
凌泽饶有兴致地听着阮青屿抱怨半天,咬着他耳朵道:“阮工,不想练手头功夫也行,下次口述记录。”
阮青屿顿时又变成煮熟的螃蟹,他挣扎着从凌泽手臂中脱开,拿起手机,掩饰着自己;随手翻翻手机,一串未接来电,都是李琳的。
他这才想起,还没有通知李琳自己已经飞到北京。
电话回拨过去,小姑娘果然叽叽喳喳地投诉:“哥,你跑哪里去了?退房也不说一声的,我们现在在机场,你人呢?周成资说昨天送药就没看到你,要不是倪律师拦着,我早就报警了。”
“我啊,我在北京啊。”
“你去北京做什么?又被通知按指纹吗?”李琳整个人完全炸开。
阮青屿听到站边上的老王也跟着兵荒马乱地问询zhe
“没有,没有。”阮青屿顿了下,随手找了块挡箭牌:“h酒店项目这里有点事,酒管喊我来□□忙下。”
“哦,那就行,吓死我了。”李琳说:“对了,昨天喝酒的时候,倪律师说要找凌沛的签收回执,我早上喊档案室的人查了,文件签收回执没有归档,你记得丢哪里去了吗?”
“大概就是在我的座位旁的垃圾山里。”阮青屿拍开凌泽摩挲着自己小腹的手,回答道:“我估计你找不到,还是叫老王查下邮件签收情况,有邮件发送,和已读回执也是可以的。”
“哦,好的,那你北京那里忙完早点回,记得和阮院长说一声。”小姑娘听到没事,安心地挂断电话。
【作者有话说】
感谢大家支持,最近一边修文一边理脉络,有时候日更会迟到,偶尔隔日更。计划下周可以恢复日更,谢谢支持~我会好好努力写都完结,谢谢支持。简直了,我写了什么了?我写了一堆省略号,可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