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啃了一口苹果,转头看向被制服住的二把手内德·莫里森,盯着青年镜片之后的脸审视半天,末了总结一句:“你长得倒是符合泰晤士夫人招揽小弟的标准。”
……
托马斯跑出事务所,街道上的行人早已因为他们来势汹汹而躲了个干净。托马斯一路狂奔,还不忘记掏出配枪,怒吼道:“杰西·派恩!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害死这么多无辜之人,不应该给个说法吗!”
“放你*的*!说是我做的,你有什么证据,”老杰西边跑边挑衅道,“死了谁?除了你那个便宜弟弟外,还有谁找上我来了?让他们来找我啊!”
“——这可是你说的。”
事情发生的太
快了。
眼看着老杰西就要跑出街口,到时候他随便跳上一辆马车,就算托马斯·泰晤士再长两只脚也注定追不上。
就在老杰西悬在半空中的心即将放回肚子之前,近在咫尺地一声反问让他当即一愣。
下一刻,飞奔中的老杰西便被撂倒在地。
他摔了个不清,直到拦路人拎起他的衣领时,老杰西才看清来者——是爱尔兰工人中能说得上话的道森。
“害死了我们的人,”道森抬手便给了老杰西一拳,“轮到我们来算账了,混账东西!”
此时托马斯才追上倒地的老杰西。
被抓了个正着的杰西·派恩丝毫不反抗,但也没有任何示弱的意思。他挨了打,却挑衅般笑出声,恶狠狠看向托马斯·泰晤士:“你势单力孤,加上爱尔兰人又如何?还想挑战我一整个帮派?我的人立刻就会赶过来!”
“你说谁的人?”托马斯背后出现的妩媚女声让老杰西顿时变了脸色。
是玛利亚,吉普赛人的玛利亚。
吉普赛女郎一袭长裙,蜜色皮肤在日光映衬下熠熠生辉,她一勾嘴角,冷冷道:“就你带的那群瘪三?都处理干净了。”
“你——”
老杰西这才明白,这次的行动是托马斯·泰晤士早就有备而来。
他的视线最终落在托马斯手中的配枪上。
“是我小看了你,能团结这么多势力,”老杰西开口,“就为了杀了我?你够有种,泰晤士。”
“杀了你?”
居高临下的托
马斯失笑出声。
他那双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愤恨、痛苦和绝望,但最终所有的复杂情绪统统重归平静,红围巾之下的面孔浮现出几分嘲弄的神色。
托马斯·泰晤士收回了配枪:“我是想杀了你,但杀了你不过为康纳·泰晤士一人报仇罢了,你的命很值钱,老杰西,多少人都等待着杀你报仇呢。所以我想了个很好的办法。”
老杰西:“什——”
***
一个小时后。
雷斯垂德探长在心底从上帝到这些帮派分子的族谱问候了一个遍,却也停不下来狂奔的脚步——好不容易快结案了,就不能让他歇口气吗!
白教堂区杰西·派恩事务所落座于狭窄街道,马车进不来,他只能和其他警员一样徒步跑入。而待到他握紧手()枪闯入事务所大门时,宽敞的大厅却空空荡荡,除了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的杰西·派恩外,连个多余的鬼影都没有。
探长走向前,他看了一眼支支吾吾拼命挣扎的老杰西,而后拿起了放在他脚边的一封信。
拆开信件后,呈现在雷斯垂德探长面前的是张狂却又不失工整的女性字迹。
[杰西·派恩为朗恩博士做事多年,白教堂区试药案多数受害者皆死于其手。证据就在杰西帮的账本上,你可自行搜索。
帮派之事本与警察毫不相关,但死者却并非帮派分子。左右考虑,唯独老杰西于众目睽睽之下登上绞刑架,才得以平息冤屈的灵魂。
便宜你了,雷斯垂德探长。
你真诚的,泰晤士夫人。]
“探长?”
走进来的小警员看到雷斯垂德探长脸色不怎么好看,不禁小心翼翼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雷斯垂德探长当即把薄信狠狠摔在地上:“他妈的!”
他抹了一把脸,按捺下去心底被戏耍的懊恼,深深吸了口气:“搜账本!”
至于杰西帮的其他人,究竟去哪儿了?
二把手内德·莫里森内心惶惶地跟随托马斯等人走出白教堂区,来到毗邻的南岸街,在装潢崭新的酒吧站定后,他终于忍不住追问:“你现在能告诉我了吧,究竟是谁打杰西帮的注意,我该投靠吉普赛人还是爱尔兰人?”
“——都不是。”
回答内德·莫里森的,却是来自酒吧二楼的一道沙哑女声。
帮派二把手抬头,看到的仅仅是走到楼梯口的一袭红褐色裙摆,那与托马斯·泰晤士一干人等的手套围巾配色出奇一致。
那道女声笑了笑,而后开口:“从今往后,杰西帮的地盘,便是我泰晤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