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给他思考的时间,房间里的灯紧跟着就亮了。
单羽正坐在轮椅上看着他。
这是陈涧从未设想过的场面。
这人是不是有什么毛病?住下就算了,居然还挑了这个屋!
他僵在进门两步的位置,不知道是该打个招呼还是转头就走还是跳窗还是说声对不起迷路了再跳窗……
直到他看见了单羽轮椅旁边斜靠着的一根棒球棍。
人是等在这儿准备打贼呢。
陈涧没再犹豫,往后错了半步,伸手去开门的时候防着单羽偷袭都没敢转身。
但单羽的动作比他快,抄起棒球棍的时候陈涧手都还没碰到门把儿,就看见单羽拿着棍子猛地往他这边一甩,棒球棍在空中飞速旋转着向他抡了过来,听风声就能判断出这玩意儿是金属的。
完了。
这要砸脸上怎么不得瘪一块儿进去……
不过球棍就像被什么东西牵引着似的,在距离他半米远的位置的地方落地,一声清亮的金属撞击声过后,又反向旋转着回到了单羽手里。
前后不超过一秒。
陈涧手还悬在空中向着门把儿的方向。
操。
挺牛啊?
“还带遥控呢,”单羽把棒球棍放回轮椅旁,低头转了转另一只手上的电灯遥控器,“挺先进。”
“三十块包邮。”陈涧说。
单羽抬眼看了看他。
“我……”陈涧看了一眼窗户。
“一会儿拿了包从门走,”单羽说,“跳窗不至于。”
“我是想从房门走呢,”陈涧看着那根棒球棍,“有个棍儿它不让啊。”
“我说一会儿。”单羽仰头靠在轮椅上。
“行。”陈涧也没再说别的,靠着旁边的椅背,放弃了逃跑计划。
“你跟钱宇熟吗?”单羽问。
“不熟,”陈涧说,“只是认识,这小镇上本地的做生意的,就那些人,大家相互都算认识。”
“哦,”单羽转着遥控器,“里头那屋子,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一对情侣在里头自杀了。”陈涧说得很干脆。
“自杀不是吃药之类的么,怎么一床血。”单羽看着他。
“吃了,然后也割了腕,”陈涧说,“血都渗床垫里去了,可能怨气挺大的,有人听见这儿晚上有人说话,还有人哭。”
“这样啊。”单羽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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