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璟总觉得夏行安不怀好意,不自觉收回手,警惕:“你说?”
“陛下这么紧张做什么?”夏行安看着他眼底的无措,狡诈一笑,像是一只藏着算计的大尾巴狼,悄咪咪将手伸过去扯谢璟的衣摆。
“有话说话,别动朕。”谢璟将袍子从他的手中拽出来,佯装怒色瞪了他一眼。
“好了,真有心里话跟陛下说。”
夏行安不再动手动脚,站起身将蒲团放在谢璟身侧,不由分说一屁股坐下,半个身子倚靠着谢璟,舒服得闭上了眼睛。
谢璟不受控制地身体一僵,只听微哑的嗓音在身侧响起。
“朝上杂七杂八的声音陛下不必多听,也没必要和他们置气。”
“朕为何要同他们置气?”
“好好,没置气,没置气……”夏行安快安抚,并往后躺了躺,“如今他们不过是想寻个作的由头,这个由头不必给他们,也不能给他们。”
“日后,我有大把的时间一个个拾掇!”
“夏大人的意思是——让朕先顺着他们?”
谢璟话语间微微侧身,夏行安顺势躺在了他怀里,空气中散着暧昧气息,夏行安睁眼对上谢璟的下颌,他现在可清楚的看到谢璟脸上的细小绒毛和长长的睫毛。
谢璟没有推他,夏行安也没有第一时间离开,而是目光直白地看打量谢璟,四目相对,两人默自心跳加,躲开目光,却又心照不宣。
夏行安重新起了身子,动作变得僵硬。这让他没有来得及回应谢璟的话,理了理身下的衣摆。
尴尬的气氛又弥漫开。
“喝酒……”夏行安坐回去,抱起酒坛子喝。
我害羞什么?为什么我要害羞?
不对!小爷没害羞!
那我在逃避什么?
……
夏行安脑子越想越乱,刚才谢璟的话也被挤了出来,他登时放下坛子,盯向谢璟。
谢璟还不明所以,眼眸中透着清澈。
“陛下,刚刚说什么?”夏行安皮笑肉不笑。
“你没听见?”
“没有。”
夏行安想看他怎么掩饰,可不成想对方根本没有想掩饰:“朕说你——喝多了!”
“不是,话不一样多,先前陛下说的明显长,还叫了‘夏大人’。”夏行安扬起玩味儿的笑,不怀好意,暗含警告。
“哦——”谢璟丝毫不慌,还乐意惹他炸毛,“那是朕觉得顺应朝臣的忠心,择日选秀。”
“陛下再说一遍?”
夏行安威胁之意明显,“否则,属下当即就去将礼部清理个干净。”
“你不是说,让朕,不要跟同他们置气?”
“陛下现在说话真是越来越过火。”
夏行安反手拔开酒塞,将一坛新酒往谢璟桌前送。
“来,陛下不陪属下把酒喝完,今日就不要走了。”
“这都是你端上来的,要喝你自己喝,朕不伺候。”谢璟扫了眼桌上的酒坛子,粗略看了眼近十坛。
别说喝了,撑都能撑个半死。
“我不管,谁让陛下故意惹人。”
夏行安刚把自己的一坛子灌上,又拉开一坛,浓烈的酒气瞬间席卷了整个地方,可以判断出,这坛子酒浓度是明显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