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壮汉听到牛八话,立刻从腰上取下一根四尺来长的皮鞭。这皮鞭看上去有些年岁了,原本是什么材质已经看不出,不过上面斑斑点点的暗红,据说都是浸染上的血迹,看上去让人毛骨悚然。
“啪!”一记鞭响在身后响起,徐福只觉得后背一凉,这一鞭竟把后背处的衣服都抽破了,不过对徐福来说虽然比刚才重了点,但也差别不大,如果说藤条是轻轻地挠痒痒,那皮鞭就是……重重地挠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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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鞭后,徐福竟有些迷糊地要睡过去了,牛八以为徐福要晕,忙令停手。谁知还没走到徐福跟前,就听到徐福的呼噜声已经响起,顿时一股怒火直冲头顶,整个人简直要炸开了。
“给我上大棍,狠狠地打!”此时牛八双目红,似乎是被怒火迷了心智,也不管周围人的口舌,歇斯底里地喊道。
牛八声音尖锐,倒是把徐福吓得一激灵,见还没完事,又趴在凳子上打起了瞌睡。
“啪…啪…啪…”
声音虽然不如皮鞭和藤条打人那么清脆,但下下到肉,但让人听起来不禁汗毛直竖。
来回打了十几下,那使棍的二人都不约而同地停了手。
“怎么了?给我继续打!”牛八火还没消,见人停下,忙叫道。
“这小子太硬了,震得手都麻了。”其中一人搓着手道,另一人也忙点头称是,惹得围观的村民一阵哗然,众人纷纷议论这不可思议的奇妙景象,忽有有人在人群中喊了一句:“这孩子不会是神仙转世吧?”众人纷纷议论开来。
“放屁,我看是饿鬼投胎。”牛八厉声道:“一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野种,要不是那个老不死的养活,早就饿死了。”
“你说谁是老不死?”徐福原本还迷迷糊糊的犯困,闻言立马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姥姥在他心中地位非比寻常,此时听到被人侮辱,登时来了火气。
“别以为皮糙肉厚我就拿你没辙。”牛八从身后掏出一把匕来,声音有些嘶哑地叫道:“我就骂了怎么着?老不死,老不死,老不死!我是黄家总管,我想骂谁骂谁,我今天不光骂了,我还得让你小子见点儿血!”
徐福只觉得胸口被点着了一般,涨得难受,两只眼睛泛起一丝赤红,仿佛一头择人而噬的凶猛野兽。只见他猛地站起,一声怒吼,吓得牛八连退数步,忙把匕横在胸前。
随着徐福的怒吼,被层层捆住的双手一下子挣脱开来,那绳子竟是被他生生地崩断了。
那可是拇指粗的麻绳啊!这得是多大的力气!
不少围观的人已经吓得作鸟兽散,只有几个胆大的,躲在远处偷偷地看着犹如鬼神般的徐福。
“来人,快来人,给我拦住他!”牛八高声呼喊着,一人举棍上前,却被徐福一把抓住手腕丢了出去,生死不明,把几个原本拿着棍子跃跃欲试的家丁吓得纷纷逃窜。
牛八也想跑,腿脚却有点儿不听使唤,抖得十分厉害,刚挪了两步就被徐福一把扯住了后背的衣裳。
“啊……”牛八挣脱了两下现纹丝未动,嘶吼着转身闭着眼拿匕狠狠地刺向徐福。
牛八没有杀人的胆气,只盼着徐福躲闪的时候松手,自己好趁机逃走,哪知道徐福居然没闪开,生生挨了这一下。
匕刺在徐福胸前如同砍在一块硬牛皮上,居然刺不进去了,这让牛八彻底吓傻了。
匕掉在地上出一声脆响,此时的牛八已经吓得握不住匕了。
“徐福,我错了,我不该骂你,不该打你,我跟你赔罪,你饶了我吧,你放心,我去跟老爷说,所有的事都跟你没关系,都是我的错!”牛总管此时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已彻底被徐福给吓住了,低声下气地求饶,要不是徐福扯着他的衣服,他怕是早就跪下了。
“你去说?”徐福冷冷一笑。
“对,我去说。”牛总管见徐福没了刚才杀人的气势,稍微松了口气,慌忙应道。
“那我送你一程。”
只见徐福弯腰一把抓住了牛八的一条腿,兜了两圈,一甩手,牛八便张牙舞爪地朝着黄家大宅“飞”了过去。
牛八虽然不是个胖子,但好歹也有百十斤的分量,被齐浩提在手里却跟提着只鸡差不多。只可惜牛总管没有鸡的翅膀,只见他嚎叫着“飞”过院墙,随后便听到沉闷的落地声,再就没了动静。
“痛快!”
徐福想大叫几声来泄胸中的畅快,这个牛八为虎作伥,没事儿就四处找茬,稍有不满意,非打即骂,平日里徐福和众家丁不知吃了他多少苦头,私下里都叫他“牛扒皮”,今天这一回可算是解气了。
徐福见还有不少人在远处围观,挠了挠自己的后背现已经衣服已经碎得不成样子,屁股都要露出来了,脸一红,一溜儿烟朝棚屋跑去。
换了衣服,徐福的脸色变得难看了很多,自己不论冬夏只有这两身衣物,如今身上这身现在已经有点小了,腋下和裤裆都有些紧绷,但平日里徐福还是舍不得穿,如今也是没有办法才换上。
“找牛扒皮赔衣服!”徐福心念一动,起身便朝黄家宅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