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知的白泽啊,你看见这金色的天平了么?它选择了你,把我渴求了无数年岁的规则运转之匙给了你。”
“你不来审判吗?”
你认为深影,是个无罪之人吗?
承认他的有罪,把深影送回它的世界。
亦或者为了爱悖逆你们的人性道德,坚持他的无罪,证明我的真理,为我赢得赌约。
副本的规则牵引审判者抬起手,触碰到天平。
顾见承面孔僵硬如铁铸,星子似的眼一直盯着詹言。
那双琉璃水晶似的双眼里闪耀着无数星辰。
每一颗星辰都是一个灵。
夜空承载着所有的星辰。
顾见承找不到自己的那一颗。
金色的天平在詹言的意识里闪光。
他所知的一切都有了重量。
一些轻盈,一些沉重。
一些要上升,一些要下降。
一些要落在左边,一些要落在右边。
衡量天平上的灵,有罪无罪。
詹言缓缓开口:
“谁来审判?”
莹白的神通缠绕上金色的天平。
信息的重量落在天平之上。
“孕育出你的世界一定有一个很好的意识。”詹言的声音温柔悲悯,“你觉得知晓一切才能带来绝对的公正吗?”
“可是如果你知晓的和我一样多,就知道我们都没有资格审判了。”
莹白的信息在天平上流淌如河,勾勒出一副比星图还要密集的河网。
命运像河网,而它们终将入海。这就是白泽看到的全知。
众生在河网中,他们可以停、可以行、可以跃出水面、可以在分叉口换一条河道。
鱼儿停在一道分叉口。苦难的浪把他推进一条河流,孤儿变成了扒手。幸福的浪把他推进另一条河流,孩童长成了慈善家。
有罪无罪?
谁来审判?
“个子高的人能摘的果子更多,个子矮的人钻障碍更灵巧。有的世界选择延长温善者的河道,有的世界留给狠辣之人更宽广的河道。”
“什么样的规则,孕育什么样的生灵。”詹言看着盘踞在天平另一侧的无限,“你的规则太险恶了,没有灵魂能从中诞生,只会产生像你一样的异常。”
白泽什么都知晓,所以白泽什么都不说。
他看见了整个河网,但总是偏爱灵魂做出选择的那一瞬。
那是每一个灵为自己挣扎出的选择,那是属于他的“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