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还有一点东西忘了还。但此物并不属于他,故而不能轻易送走。
他安静地以剑尖将雪拂开,又将被埋在雪地之中的东西,挑了出来。
一盒尚未吃完的冰皮月饼。
沈溯微放下剑,迟来的剑风拂动发丝。
原来是这件事没做完。
有始有终,那便拿这件事,作个结尾吧。
作者有话说:
“梨花淡白柳深青,柳絮飞时花满城。”——苏轼《东栏梨花》
有伏笔,看不懂也正常。后面会慢慢揭开。
枇杷果(二)
徐千屿站在禁制之外,眼睁睁地看着好不容易劈出的裂痕又消失了。
随后那禁制似被人加固,再也不能留下痕迹。
系统:“别生气,别生气!至少我们知道,确实有个大人物在默默地关注我们。”
徐千屿不理会它,径直走到后院试了试,结果也是一样。
前院传来些动静:“姑娘在吗?”
徐千屿拎着剑,沉着脸地回了阁子。
送饭的又来了。
这回竟敢来人,她正愁没人撒气!
但这次来的却不是那两个女修,而是两个老年的杂役。这次的餐盘中居然有——一盘炒包菜。
徐千屿盯着包菜,那气卡在喉咙口,化为云烟。她不禁看了一眼那两名杂役。
一个瘦小些,佝偻着,望着她,笑容讨好;另一个,膀大腰圆,斑白头发在头顶利落地挽了个发髻,脸色沉稳,一双眼睛英气,眼白多,有些凶相,竟是个熟面孔。
“蔑婆婆?”
是前世徐冰来罚她鞭刑,给她行刑的戒律堂的那位妇人。
手劲儿很大,毫不留情。
不过徐千屿记得她,倒不是因为记恨。是因为她曾经追出来,从身后帮她披了一件斗篷。
倒是难得的一个面冷心热的人。
那妇人送完饭,原本并不打算多话,垂手站在一边,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甚为不好惹的姑娘,叫了她一声。
她疑惑看来:“你认识我?”
徐千屿冷森森地冲她一笑,娇容炫目:“我听说,你在戒律堂打得一手好鞭子。”
打得她现在想起来肩膀还疼呢。
谁知,蔑婆婆那张严肃的脸顿时裂开了。她眼神一明,嘴角欲翘不翘,面色扭曲,竟是一个受宠若惊、惺惺相惜、还偏要用力克制的表情。
蔑婆婆在凡间是专门养马猎场女,抽了约莫三十年的马鞭,将一手鞭子使得出神入化。后偶然有缘,便进了仙门。但这里才俊太多,她又无灵根,进来只能做个杂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