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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挡人财路（第2页）

&esp;&esp;“真的假的？”围观的众人发出一阵惊呼，顷刻间，又吸引了更多的镇民前来驻足观看，几乎将青年的小摊围得水泄不通。

&esp;&esp;“我来试试！”最先质疑的客人抢先挑了一把铁斧，双手握住把柄，往铁板上用力一贯！

&esp;&esp;“哐”得一下，生铁薄板应声而断！

&esp;&esp;那客人双眼瞪了老大：“好铁器啊！”

&esp;&esp;他又不依不饶换了好几把，砍得剩下的铁板砍支离破碎，终于心满意足地点点头：“这柄铁斧我要了，你家铺子不错，我好像没听过，在哪儿呢？”

&esp;&esp;“城郊木家村。”沈轻泽的声音不大不小，内圈围观的众人都正好能听见。

&esp;&esp;“城郊木家村李家铁匠铺，我记住了。”

&esp;&esp;那人将店名字正腔圆地大声重复一遍，掏出钱包准备付账，却听沈轻泽道：“您是今天第一位光顾的客人，可以享受半价优惠。”

&esp;&esp;人群又一阵羡慕的议论，马上便有第二人忍不住问：“第二个买的，也有优惠吗？”

&esp;&esp;沈轻泽立刻补充：“第二位八折，第三位九折。”

&esp;&esp;“我！我第二个！”

&esp;&esp;“明明是我先来的，你排队去！”

&esp;&esp;“我买三件，打折嘛！”

&esp;&esp;小摊前一派热火朝天，将人气本就不大旺的集市，大半客流都吸引了过来，反衬得别家铺摊门可罗雀。

&esp;&esp;热闹的人群里，突然传来一句极不和谐的冷嘲热讽：

&esp;&esp;“不就是找了个托儿吗？不入流的小伎俩，这都能上当，不是蠢就是瞎！”

&esp;&esp;“我看这什么李家铁匠铺，手艺也就普普通通，全靠演戏骗傻子上当！还什么打折，说白了，不就是骗人多掏钱吗？”

&esp;&esp;沈轻泽抬头，目光越过人群，一眼就看见一个抄着把斧头横眉冷竖的家伙，正是对面铁器铺的伙计。

&esp;&esp;同行是冤家。

&esp;&esp;沈轻泽没有说话，只是眯起眼默默看着对方找茬。

&esp;&esp;“怎么不说话？被我说中了吧？”铁器店伙计冷笑一声，提着斧头推开人群，目光在小摊上溜一圈，最后轻蔑地落在青年脸上。

&esp;&esp;“老子干这行十几年了，出的铁大家有目共睹，从来没见过这么便宜的，一看就是粗制滥造！大家千万别上了这小子的当！”

&esp;&esp;优质铁器昂贵，并不普及，市面上大多为生铁所铸，在沈轻泽推着小板车摆摊前，整个城东集市，铁器铺子也就对面这一家，价格足足比他高了一倍。

&esp;&esp;方才准备掏钱的几人顿时犹豫起来，视线在第一个顾客和沈轻泽身上来回扫视：“难道真是托儿？”

&esp;&esp;伙计洋洋得意地用斧头尖指着青年的鼻子：

&esp;&esp;“你们看看这小子，白白净净，手上连茧都没有，哪里像是会打铁的样子？毛都没长齐就学人家做生意？一被揭穿，就怂了？我看你还是回家找你家大人哭去吧！”

&esp;&esp;沈轻泽懒得与他作口舌争，听对方说了这许多废话，渐渐有些不耐。

&esp;&esp;他随手拣了把同样大小的斧子，掂在手里，淡淡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家铁器质量如何，来比一比不就知道了吗？”

&esp;&esp;集市好久没这样的新鲜事儿了，围观的人群纷纷退开几步，怕受到波及又舍不得走，嘈嘈切切的声音引来的更多路人驻足。

&esp;&esp;“喂，金老大！你快看！那不是那天用砍刀威胁我们，收走了老家伙欠条的小子吗！”

&esp;&esp;人群里，三个壮汉凑在一起，眼神不善地打量沈轻泽和他的小地摊，拥挤的人堆里，唯有他们仨周围空荡荡，没人愿意靠近这几个地痞。

&esp;&esp;“听说这间铁器铺背后跟城里的铁矿厂有关系，要不哪能在城东集市垄断这么多年呢？臭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居然敢在别人门口挡人财路！”

&esp;&esp;铜二兴致勃勃地捏起拳头。

&esp;&esp;“金老大，要不要趁这个机会，找回场子？”

&esp;&esp;金大嘴里磕着不知哪儿顺来的瓜子，不咸不淡道：“我倒是希望他能赢。”

&esp;&esp;“为啥？”铜二和银三齐齐开问。

&esp;&esp;金大翻个白眼：“傻不傻？这样的话，那铁器铺背后的靠山不就有理由来削他了嘛！顺便还能探探他的来路，要是来头大，咱就认怂叫爹，要是没来头，咱就削得他叫咱爹！”

&esp;&esp;铜二银三竖起大拇指：“老大高明！”

&esp;&esp;那厢，听到沈轻泽提出比试要求，铁铺伙计冷笑一声：“你用来演戏的纸糊似的劣质铁板？有多少我给你劈烂多少。”

&esp;&esp;“不。”沈轻泽慢条斯理道，“我的意思是，我们用斧头相互劈砍对方的，然后验看缺口，孰高孰低，不就一清二楚了吗？”

&esp;&esp;伙计一愣，皱起眉头：“我这把可是新铸的斧头，10银币一把，弄坏了你赔得起吗？”

&esp;&esp;沈轻泽将衣袖缓缓捋至手肘，淡淡道：“看来你对自家铁器的质量，并没有信心。”

&esp;&esp;人群传来一阵零落的哄笑，伙计脸色瞬间沉下来：“比就比，我怕你？我一斧头下去，你怕是双手都握不住柄！”

&esp;&esp;沈轻泽提着斧头在小摊前的空地上站定，一只手朝对方勾了勾。

&esp;&esp;这种轻蔑的态度瞬间激起伙计的怒气：“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找死！”

&esp;&esp;伙计往手里哈口气，双手高高举起铁斧，劈头就朝青年脸上砍去！

&esp;&esp;沈轻泽一只手将斧头横在身前，平平递出——

&esp;&esp;“哐”得一声！两柄斧头劈出金铁交击的震响，把柄上传来的力量震得伙计虎口发麻，几乎脱手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