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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1页)

“我没杀人!”男孩高喊一声,终于从巷口探出头来,讲出今日的第一句话。

聂昭没说话,只用眼神向他索要进一步的解释。

严酷的寒风里,那男孩拧紧了眉,耳朵与鼻尖皆已冻得通红,眼里也噙上红波,急切地道,“我真没想杀他!我就是想让他难堪难堪,让街坊都看看他家婆娘的丑事!他们都说,男人最怕这个,我就是……我,谁知道他就死了!我真没想杀他!”

“那也就是说——”聂昭侧一侧头,湛蓝眼眸于霞光深处露出两分狡黠,忽地笑了,“也就是说,方才我说的这些,你都承认了?”

“我——”阿东一愣,双眼圆圆瞪着,一张脸红了又白,终是恨恨地道,“你要抓我便抓,别那么多废话!”

“喂,我才是警察,你个小毛贼横什么横啊?”

“你话怎么那么多啊?”

“你给我站住!还他妈想跑!”聂昭脱口,大迈两步奔上前去,再度将欲逃的男孩死死擒住。

此刻天色已暗,商铺街灯次第亮起,饶比月光更要明亮三分。聂昭右手疼得厉害,便只用左手拎着男孩的衣领,带他穿行在闪烁着的夜幕当中。二人皆是气喘吁吁的,任由寒风灌入体内,心肺反而烧得翻腾——

至此,她不得不承认,这个年仅八岁的小娃娃根本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腿短是短了些,可他动作却灵敏得紧,活像只滑手的泥鳅,饶是在警队训练有素的她,也追了整条巷子才将他擒住。

他才八岁。若是十八岁,想必再来两个她也难将他抓住了!

人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这话果然不错。

那没家的孩子呢?

聂昭心里一酸,手上不自觉地就放轻了两分力道。终于行到了一处背风口,二人皆已疲惫不堪,谁也不必再防备着谁,齐刷刷地就一屁股坐到了石板凳上。

男孩喘着粗气,抖着腿,眼神飘来飘去,好像对一切都无所谓似的,聂昭也不说话。就这么面面相觑了好半天,他忽地开口,声音却极轻,“你手疼吗?”

聂昭不屑于说“不疼”这种明显的假话,只将右手往身后一收,叹了口气道,“我小时候也没人管。”

男孩微愣,再度沉默下去,甚至连目光也别过,不看她了。可她却看到他眼睫的颤动,不由继续问,“玉佩哪儿来的?我看了,不是什么上等玉,为什么要花那么多钱去赎呢?你连一件合身的棉衣都没有。”

“你懂啥,这玉佩是老子的命。”

“跟谁老子呢你?”聂昭瞪眼,那男孩果然不敢继续嚣张,就那么缩了缩脖子,抱上双臂转过身去。

他的棉袄被那些人抓坏了,此刻右半边身子只穿着一件单衣,寒风下,越发显得肩膀单薄。聂昭看他一眼,索性脱了自己的大衣搭上去,却被男孩拂手推开——

“你的衣服太丑了,女人穿的,我才不穿。”

“我是怕你冻死了,我没法子跟长官交差!”

“你还真要把我上交警局啊?”

“除非你告诉我,那玉佩是怎么回事儿?”

“玉佩啊……”

男孩的脸腾地红了。

他咬了咬唇,任由聂昭将大衣披在身上,低头良久才终于开口,语声也不似先前那样强硬了,“玉佩是救命的。前些日子我生了场病,没钱买药,也没吃的,差点死了。是个陌生的t姐姐用这块玉佩救了我,她也没钱,就把玉佩当了,换了几张烧饼给我,还有药,我才活过来。不过后来我找不到她了。”

男孩顿了一顿,抬头盯住聂昭,目光炯炯道,“所以说,我是无论如何都要将这块玉佩赎回来的!这不算什么,我还要挣大钱,有出息,以后去找她!带她吃好的穿好的!”

男孩终于将玉佩从怀中摸出,小心翼翼递到聂昭面前,却又挠了挠头,有些难为情地道,“那个,你能不能帮我看看,这上头的字念啥?”

借着身后牌匾的光亮,聂昭一笑,“沈,这个字念沈,你这姐姐应当是姓沈。”

“沈?还怪好听的,那以后我也有姓氏了,我也要姓沈!”

望着他眼里的希冀与振奋,她眼前忽地一花,心思无声,穿越了多年光景——

“老聂你等着!我会好好读书,将来一定挣大钱,有出息,我会对你好!我还要跟着你的姓氏,往后我也姓聂!”

一片雪花降在聂昭掌心,消融了。她攥了攥手掌,握成拳又放开,微笑道,“小子,结案了。”

“结案了?”

“结案了。”

“就这么结案了?”曾绍利还是不敢相信。

尽管坐在他面前的是他的顶头上司聂征夷,他也还是放不下手里的卷宗,迟疑半晌,索性照着读道,“马车丢失是意外,是因为,夜里有人燃放爆竹,马受了惊,所以跑出院子,不存在人为手段……这,这都什么呀,这就是聂昭交给您的结案陈述?”

“有什么问题吗?”

“这问题太大了呀!处长,属下认为,首先——”

“首先,这案子的负责人是聂昭,不是你。”聂征夷抬眉扫了曾绍利一眼,后者被他呛住,哑口无言。

聂征夷吸了口烟,吐出烟雾,一边抬手指了指卷宗,“你手里的案子都处理完了?”

“尚,尚未……”

“那他妈还废什么话呢?”

曾绍利尴尬地低下头去,再次无言。

聂征夷缓慢地站起身来,将烟蒂按进烟灰缸中熄灭,一边不耐地开口,“大过年的,过了初二再处理吧。”

“处长,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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