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谢凛最后一次回海宁,就是跟他交代的这件事。
少年背着贝斯,坐在海边长廊,懒懒捏着只啤酒罐:“等她重新登上舞台的那天,帮我送支花。”
“要带什么话吗?”老八的眼睛通红。
“帮我祝她重获新生,”他举起啤酒罐,跟老八碰了一下,“别说是我送的,省得她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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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出圆满结束,学院举办了场庆功宴。
一切结束,已经快到半夜。
孟盈喝了酒,脸颊滚烫。
本来还有下半场,但她被周司屹给拐走了。安娜她们本来说要考察她男朋友,但周司屹很上道地包了场。
壕无人性,很有他的作风。
她被他牵着,酒劲上来,整个人都埋在他脖颈。
的确是没怎么喝过酒的好学生。
她身上的舞裙还没换,裙摆碰着他的西裤。
然后膝弯一轻,整个人被抱了起来。
感官完全被他的气息占据,体温被彼此暖得发烫,仿佛回到十八岁的夏天。
课桌上写了一遍又一遍的走出去。
昏昧狭窄的楼道。
生涩的拥抱。
气息湿缠的吻。
混乱,荒诞,但令人着迷的一个夏天。
她的眼睫被周司屹碰了碰,很轻,像是逗猫的动作。
身体颤栗了一下,头偏过去,正好被周司屹亲到耳垂。
亲到了,心情很好。
她本来羞耻地闭着眼,痒得悄悄睁开眼,猝不及防被他的目光攫住。
眼睫茫然地眨了下,然后脖颈开始红。
他的目光直勾勾地从她身上掠过,浑身被看得发烫,她的手指揪着他的衣摆。
揪出两道细细的褶皱。
“你别看了。”她红着脸说。
“嗯。”周司屹回答得得绅士坦荡,目光并没挪开。
她伸手捂住他的眼,慌乱中碰到他的金丝眼镜,指尖一凉,随几又烧烫起来。
“不许看了。”
话没说完,耳根先红了。
“抱歉。”周司屹慢条斯理摘下眼镜。
他从来如此,斯文做足,也从不遮掩欲望。
被她蒙着眼,他前进了一步,她本能后退。
直到脊背贴上舞剧的宣传牌。
胸腔几乎贴在一起,近得听得到彼此的心跳,她的大脑晕晕乎乎:“你在…想什么?”
“想你。”
周司屹握着她腰,把她扶稳。
的确是想她。
想亲手给她穿上舞鞋。
想跟她对视。
想亲吻她。
想得到她。
人性本就贪婪。
周司屹的所有欲望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