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是死是活关我什么事?”
宋晴指甲深陷肉里,睁大眼睛看他,想看他是不是说真话。
男人无论被她怎么看,都是一副不近人情的样子,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仿佛她这个睡在身边十几天的人,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宋晴想忍,心里不断安慰自己,眼前这个钰哥不记得他们相知相爱的过程,说出这些话也不意外,不能当真,不能当真……
不能当真个屁!宋晴红着眼眶蓦地站起,把手上的筷子砸到桌子上,摔门而出。
随着女孩离去,餐厅一片寂静,留下桌子上残留余温的菜肴,和弹跳过后,一只横在菜盘上,一只落在地上的筷子。
江晨钰抬手摸上被筷子弹起来砸痛的脸,眼眸垂下,把菜盘上的筷子拿开,端起碗筷面不改色地继续吃饭。
她离开了也好,不用再天天挑战他的承受能力,也不用整天分他的心,让他实验进度比预计的落后一大截。
外边,宋晴走出屋外,看着空荡荡的院子有种无处可去的感觉,抱着江晨钰可能追上来的想法,站在院子里等了一会儿。
几分钟过去,被她甩上的门依旧安安静静,里面的男人丝毫没有追出来的意思。
宋晴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她竟然幻想这个江晨钰出来哄她。
没有再做无谓的等待,她抬步往外走,先去早市看了看,花姐和包子大妈都收摊了,那里空荡荡的一片,路过一家锅盔店,她捂着饥饿肚子,走去卖了一张梅菜肉锅盔。
一边啃一边往河岸边去。
看着空无一人的河边她也不意外姚正涛离开,准备坐下时,余光瞥到不远处有只三花猫,它正躺在柔软的草地上晒太阳,抬起粉嫩的爪子眯眼惬意地舔着。
心情不好的宋晴见不得它如此悠闲,走过去抱起圆润可爱的三花猫,一开始它拼命挣扎,还对她嘶牙,等宋晴从空间拿出小鱼干,它就没出息地躺平任撸。
宋晴抱着它坐在草地上,揉着它肉乎乎的肚子,叹气道。
“你说他怎么就那么固执呢?有些人拼命想活着,却因为种种原因而活不下来,而他四肢健全,还有聪明的脑袋,却天天想着寻死,甚至自己寻死不够,他还想拉着所有人陪葬。”
“瞄~”软绵绵的猫叫声响起,宋晴还以为它贴心地在附和她,低头一看,却发现它已经把嘴里的小鱼干啃完,又扒拉着她的衣袖要吃的。
吃的也太快了,她才说一句话呢。
宋晴拿了巴掌大的鱼干塞到它粉嫩的爪子上,继续对它诉苦。
“他还十分可恶,竟然说我的事和他无关,还说我是死是活都不关他的事。”宋晴抓住它毛绒绒的爪子用力挥舞,咬牙道,“太可恶了!我是他老婆,他竟然能说出那么可恶的话。”
她在河边和猫絮絮叨叨了一下午。
晚上,宋晴找了家旅馆,抱着三花猫入住。
有个伴显的不那么孤单,况且她不想回去面对那个可恶的男人。
洗完澡,宋晴在床上抱着被子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最后,她趴在被子上泄气地睁开眼。
虽然江晨钰现在很可恶,但见到他还是让她很安心,闻着他身上散发的好闻味道,在他温暖的怀里,她很快就能睡着。
如今在狭窄的房间里,她都感觉屋里空荡荡的,觉得世界都只剩她一人一样。
在床上滚了半夜,她终于撸着三花猫毛绒绒的身子艰难入睡。
第二天,宋晴强迫自己起床,打着哈欠来到研究院不远处的拐角守株待兔。
没多久,就看到江晨钰走进研究院。
对比她没睡好的黑眼圈,和胡乱绑起的头发,男人显的十分清爽整洁。
衣服穿的笔挺,没有一点皱褶,头发也被打理的很好,松而不乱,下巴刮的干干净净,一点胡茬都没有,光洁性感。
即使四十几岁了,也不减他的魅力,周围年轻女人的视线有意无意地被他吸引。
宋晴那个气啊!两个人的感情,只有她一个人受伤的世界达成。
她离家出走一天,他看着没有一点不习惯不说,甚至精神焕发的样子。
午时,研究院二食堂。
林欣雅看着对面眼底带着血丝的江晨钰,神色担忧,“江哥,你是不是没有睡好?实在碰到难题,可以休息一会儿,身体最重要。”
她虽然把爱慕的心思压下去了,但对于研究的进展还是很在意的,毕竟她费劲千辛万苦把江晨钰带到逐光基地的主要目的就是这个。
因此会三不五时地来研究院探探情况。
“没事。”江晨钰神色平静,低头准备夹菜时,双眸一闪。
盘子里色香味俱全的红烧肉,是某个女孩爱吃的。
他抿唇,转移视线夹起旁边的西葫芦炒蛋吃起来。
一边吃,一边时不时地敷衍问话的林欣雅。
当碗里只剩那几块红烧肉时,他脑海再次闪过一张爱笑的小脸,彻底吃不下去,放下碗筷,抬头看对面坐着的林欣雅。
要说长相,明显林欣雅更符合大多数人的审美,五官精致,明艳动人,而宋晴漂亮是漂亮,但只是邻家小妹那种青春稚嫩的好看。
性格就更不用说了,林欣雅爱慕他,却从不会让他难做,行为举止温柔体贴,不像某个人从一开始就让他难堪到下不来台。
之后更是不放过各种机会亲近他,像一个甩不开的牛皮糖。
那为什么,对于林欣雅他可以心止如水,对宋晴却不行?反而每每被她引起剧烈的情绪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