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静容心里依旧不安,继后断发,除了这两个理由,应该再没别的了吧?
毕竟根据史书记载,在继后断发的前一天,乾隆还给继后赐了菜,两人看起来也和和睦睦的,除了突发状况,应该没别的因素了。
静容觉得自己这几天还是老实在后宫待着,能不出头就不出头,这江南之行在旁人看是游玩,在她看就是生死路啊!希望她能趟过去。
之后几日,静容果然低调了下来,对外的借口就是,水土不服,病了,后宫那摊子事儿,都扔给了舒贵妃。
舒贵妃还觉着好奇呢,娘娘前几日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了。
后来还特意去静容院里探望她,静容也见了她一面。
看着静容略微有些苍白的面色,舒贵妃就真信了静容病了的话,当即就给静容表忠心,一定好生照管着后宫,不让娘娘操心。
静容心里事儿多,和舒贵妃说话也有些心不在焉,说了两三句,就把她打发了。
没成想走了舒贵妃,乾隆又来了。
听说皇后不舒服,乾隆倒也拿出一副好丈夫的姿态来,在百忙之中抽出空,过来静容屋里看她。
静容能随意打发了舒贵妃,
却不能随意打发乾隆,只能打起精神,做出一副不适的模样来和乾隆演戏。
乾隆倒也真被她这模样给唬住了,安抚了静容几句之后就说:“过几日朕本想着要带着你去扬州呢,没成想你倒病了,只怕是不能成行。”
静容现如今哪儿都不想去,只想着赶紧巡完江南回京,因此只勉强笑笑:“臣妾扫了皇上雅兴了,只是妾虽不能去,却盼着皇上能在扬州尽兴而归。”
乾隆听了笑笑:“你倒总想着我,行了,你好生歇着,不要吝惜药材,等我从扬州回来,咱们也该回宫了。”
静容心里松了口气。
不过乾隆接下来的话,又让静容把气提起来了:“不过既然你不能去,就让永瑄和永璂跟着吧,也让他们好好看看,然后把那边的景色学给你听。”
静容心下其实有些不愿孩子们离开她的,但是乾隆既然都说了,难道她还能反驳不成,只能转着圈道:“他们年幼,我怕他们不懂事,扰了您的兴致。”
乾隆失笑:“都是该成婚的人了,你倒还觉着他们是小孩子呢,放心,他们都是大人了,也该渐渐世面了,朕会看好他们的。”
静容依旧有些紧张,心说正是因为有你,我才心里不安啊。
但是这话也是真的不好说,静容只能勉强笑笑,不再多言,只想着待会儿和两个孩子好好嘱咐嘱咐,别闹出什么事端来。
等到乾隆走了,静容也果然把两个孩
子叫到跟前来嘱咐了一番。
永璂听得认真,永瑄看不出情绪。
静容看他们兄弟俩这样,心里也叹息,孩子都大了,她也总不能事事都替他们周全着,的确该让他们出去经历一番风雨了,只盼望着,这次经历能让他们能有所成长。
后来没有三四天,乾隆便带着太后,还有后宫一干人等,朝着扬州去了,皇后则继续待在杭州养病。
太后走前还来看了静容一趟,嘱咐她好好养病,这才离开。
静容心中情绪复杂,也没能去送他们,只一个人窝在宫里,掰着指头数日子。
她之前有多喜欢出来看看,现在就有多想回去,那个原本在她看来,有些逼仄有些阴寒的紫禁城,如今却成了最安全的地方。
静容在杭州等了他们五天,依旧不见皇驾回返。
静容心里觉得有些不安,想让人去打听打听消息,又怕有窥视帝踪之嫌,只能忍着心焦继续等候。
只是在静容不安的等候中,在扬州的一行人,也不见得有多安心。
太后在自己宫里长吁短叹,跟前还坐着和嘉和和敬。
和嘉看着面色不大好看,她自打生产之后,没坐好月子,就落下了病根,再加上她本身身体就不大健壮,脾肺两虚,这一年来,就越发不好了。
只是这次皇帝南巡,又点了她让她跟随,和嘉也只能忍着病痛跟了过来。
结果没成想就遇到了这事儿。
“谁能想到那没脸面的人竟能做出这事
儿呢。”太后语气里十分不满:“若是好人家的女孩也就罢了,那种地方出身的人,竟也敢送到皇帝跟前来。”
和敬瞄了一眼又开始咳嗽的妹妹,淡淡道:“说起来也是士绅之女呢,我让驸马打听了,她的父亲陈廷纶在扬州也是略有薄名。”
太后冷哼一声:“说什么士绅之女,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当本宫不知道这些士绅之家里的门道呢!不过是养在家里的瘦马,爹爹妈妈的混叫着,骨子里却是改不了的卑贱货色!”
太后这话说的着实辛辣,两个公主即便是成婚了,面上也有些尴尬。
最后太后到底还是深吸了一口气,稳住了情绪,淡淡道:“这样的人物,别说是皇帝,便是稍有脸面的人家,也是不该收的,只恨如今皇后不在跟前,否则这样的事儿,哪能如此!”
和敬听了这话心中腹诽,幸好皇后不在跟前,否则那才是倒了大霉了。
不过说来,皇后这病也是真的生的秒,恰好就赶上这件事,也就不用出面得罪人了。
和敬想着这些事,眼神却有些飘远。
之前她总想着皇阿玛和皇额娘该是伉俪情深,但是如今看着,说什么夫妻情分,这对天子来说,着实是太过凉薄,若是皇额娘如今还活着,看着今日情形,指不定会怎么难受呢。
其实这事儿也不止太后心里不舒坦,舒贵妃也不舒坦。
她自打知道了皇上宠幸了一个不知底细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