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过程中,她没掉一滴泪。
傅斯臣隔着车窗,将纪冷初的动作尽收眼底。
墨色的眸子顿时闪过一丝躁郁。
她这是什么意思?
宁愿将骨灰洒江,也不愿意接受他的安排吗!
傅斯臣一口闷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盯着她的眼神越发锐利,只静默了几秒,便毫不犹豫地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跟我上车。”
傅斯臣上前抓住她的手腕,不容置喙的语气,霸道的一如既往。
纪冷初没有动,定在原地,脸上没有多余的情绪,像在看一个陌生人:“傅先生,我与你已经没有关系了。”
冰冷的眼神,疏离的语气,让傅斯臣心下一坠,就好似失去了什么要紧的东西,但那种失落感也转瞬即逝,快的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没有关系?
嗬!
傅斯臣危险地眯起眼睛,目光清冷的睨着她:“你别忘了,我们还没离婚。”
纪冷初一下子僵住,似乎有些诧异。
以傅斯臣的本事,就算她在监狱,也能够单方面的宣布离婚。
可他刚刚说什么?
纪冷初自嘲的笑笑。
“你也看见了,如你所愿,我现在什么都没了,牢也坐了,苦也受了,就算是有罪也还清了。
所以……
傅斯臣,你放过我吧,我也放过你。”
纪冷初极力声讨自由的模样,险些刺痛了傅斯臣那双幽暗的眸子,向来很少被情绪牵动的他,此刻竟也忍不住讥诮回去。
“还清?你做下的恶这辈子也还不清。”
“如果你还固执地认为我有罪,那就有罪吧,反正你也从来不信我。”纪冷初嘴角扯起一抹苦笑,声音很轻,“所以,还请傅先生尽快准备离婚协议。”
说罢,纪冷初准备起身挣脱开傅斯臣的禁锢,却不想傅斯臣非但没有松手,反而握的更紧,刀削般凌厉的脸上,阴沉的厉害。
“还完欠我的债,我就放你走。”
“我欠你什么?”
傅斯臣终于将她的手松开,嘴角一哂。
“你当纪长河这半年三百万的医药费谁垫付的?”
三百万……
纪冷初身子一僵。
她现在一无学历,二留有案底,怎么可能凑的够三百万?
“傅先生,生意不是这么做的。”纪冷初毫不掩饰脸上的鄙夷,“您要是存心想羞辱我,不必这么绕圈子。
再说,我已经让步了,您不如好好跟赵小姐在一起,将我捆在身边不扎眼么?”
一口一个傅先生,听得傅斯臣脸都黑透了,阴沉的宛若大厦将倾前的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