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她做的很小声,陈又白还是听见了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但是不吵,很让人心安。
小火沸腾着,不一会柑子皮纷纷缩水,蒸发着的水汽飘出房间,带着橘子独特的清香。
陈又白被酸涩的味道包围着,不一会儿就沉沉的睡去了……
“……下次遇见这种人,你就别插手了。”
不知多久,他被外面的声音吵醒,有些起床气。但回过神发现这不是在自己家,而是在医馆里,皱起的眉头舒缓。
“不是在教你做事,只是担心你……”想起今天早上的那个男人,周景然忙完自己的事情去了她的办公室给她讲道理,小师妹素来争强好胜惯了。
“我知道了师哥,小声些。”对着周景然,何况时永远一副听话的样子。
小时候每次闯祸,都是他帮自己兜着。久而久之,何况时把他当成了贴心的大哥哥。
“师娘养的大黄生宝宝了,晚上一起去看吗?”周景然放低了声音邀请她。
大黄?她喜欢狗狗吗?
陈又白此时缩在房间的隔帘后面猥琐极了,他小心翼翼的露了一双眼睛出来想看看外面献殷勤的男人是谁。
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探出了头,他一眼就认识了这个男人。
半夜三更送她回家的男人,那个摸她头的男人。
咬牙切齿,他现在就想冲出去把他拉开,但这样很不礼貌,一定会让她难堪的。
理智使他冷静,他继续暗中听墙角。
“下次吧,今晚陪何况宇打羽毛球。”何况时遗憾道。
师娘两年前从菜市场带回了一只黄色的小兔子,本来买来给师父做辣子兔,但看着小兔子一副不挣扎可怜兮兮的样子,她心疼坏了。
带回家后师父冷嘲热讽,说她去乐山一趟大佛都得站起来给她让座。
一边说她养不活,一边把笼子打扫出来给兔子做窝。
这只兔子师父骂骂咧咧的养了两年了,后来师娘又从菜市带回了一只公兔,俩兔干柴烈火,几个月就造了一窝出来。
“也好,你长期坐在办公室对颈椎不好,平时有时间就多锻炼锻炼。”周景然赞同道。
“你什么时候想去了就跟我说一声,师娘说很久没有见到你了,问你想不想吃芋儿鸡。”
芋儿鸡是她老人家的拿手菜,颇受他们几个年轻人的欢迎,但这些年师娘也老了眼睛不大好使很少做饭。只有每次何况时去,才做一回。
“芋儿鸡!”何况时听到这里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欢快的点点头,说到芋儿鸡她就有些馋,眼里带着渴望。
周景然看她跟个小馋猫似的,有些好笑,无论她平时表现的如何强势,但到底内心深处还是个小朋友。
没忍住,摸了摸她的脑袋。
陈又白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外面两人交谈甚欢,而在隔间里的他度日如年,只觉得外面的男人呆得太久了。
终于,他听见了关门的声音。
何况时刚送走周景然,回头就见陈又白一把拉开帘子隐忍着走出来,脸色不大好看。
“吵醒你了?”她以为是自己说话把他吵醒,不高兴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