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再没回复,沈吾安当机立断拨打电话过去,却始终无法接通。
她直勾勾看着照片,在寂静的空无一人的房间里,逐渐感觉到四肢发麻心跳如擂。
只是一张照片而已,他和吕蔓蔓可能只是忙完了一起吃个晚饭,仅此而已。
它不能说明什么。
沈吾安机械地把手机放到茶几上,然后看着它出神。
过了很久。
她问自己:沈吾安,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她也问自己:在这份已然留不住留不下的感情里,你还打算自轻自贱到什么程度?
她最后问自己:这就是你想要的人生吗?
放弃梦想,如林观川说的那般,朝九晚五上一份毫无兴趣的班,等林观川忙完回头和她吃个饭逛个街?
沈吾安,这会是你想要的吗?
她在想:难道我的人生就这样了吗?
她在想:不,我的人生不该这样。
蝴蝶展翅前需要破开茧蛹,她想,林观川就是她该勇敢挣脱的茧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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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观川最终直到快十点才抵达沈吾安的住处。他猜想自己应该不会逗留太久,吩咐代驾在车里等他,然后开门下车。
沈吾安的屋子总萦绕着各种香气,焚香后的屋子难免有残存的味道。
他皱眉咳了下,给沈吾安拨去电话:“我在你家门口。”
沈吾安说:“稍等。”
不一会儿,他听到她下楼的声音,然后是她的脚步声,很轻很慢,听上去没有因为等了他一晚上而带着情绪。
最后院子门在林观川面前打开,借着月色和路灯的灯光,他看到了沈吾安那张素净白皙的脸。
林观川觉得她说不上哪里与平日有些不同。
在他愣神的时候,沈吾安笑了笑说:“进来吧。”
“等很久了吧?”林观川问。
沈吾安语气自然平常:“是啊,等了一晚上。”
林观川本以为她会生气的,或者应该是小心翼翼。、
但她没有。
她的情绪看起来比上次见面时稳定很多。
林观川跟在她后面上楼,边走边说:“对不起,晚上突然有点急事。”
听到这句话,沈吾安回头看了他一眼,像是想说什么,但最终放弃追究。
两人先后进门,林观川进门就看到沈吾安的工作台上有研磨了一半的药粉。这些在他眼里脏兮兮的,不值钱的无聊玩意儿。
沈吾安引他在沙发上坐下,问他喝茶还是饮料。
林观川知道沈吾安几乎不喝饮料,更不可能买饮料备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