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森不置可否,拿起水杯,仰头把水喝了。
孟达海无可奈何地摇摇头,问他:“是之前那次滑雪事故?”
“孟叔也听说了啊。”
“圈子里传开了。”
周森还是笑,但笑意很淡,好像讨论的不是关于他的事。
孟达海明白他不愿意多说,也喝了口茶,止住话题。
过了片刻,他接着说:“我和安安说了去y国考察的事,她答应一起去看看。你呢?”
周森脑袋还是有些沉,他忖量片刻,有些遗憾:“不一定抽得出时间。”
孟达海并不意外:“路演还没结束?”
“差不多了,但还有点别的事。”周森说。
餐桌上空空如也,看上去并不像是用完餐的样子,他问:“我睡了多久?你们还没吃?”
“你就睡了半小时不到。”
孟达海和蔼地看着他,重新招来服务生,换掉几个重口重辣的菜,然后又多加了份清口的阳春面。
安排好一切,他对沉默许久的沈吾安说:“阿森他小时候啊,父母总是很忙。我每次看到他都觉得这小孩可怜兮兮的,也没人管,就随手照顾他一下。这么多年,都照顾成习惯了。”
这话说得周森忍不住笑出声。
孟达海包容地睨他一眼:“别说你现在二十多,你就算四十多,在我眼里也是小孩。”
“这么说,如果过年我去你那拜年,是不是还给压岁钱?”周森问。
“你来我就给。”
“那我肯定得来。”
来之前孟达海就说是吃个便饭,所以席间他们三人谈的更多是些日常和杂事,氛围轻松自然,让沈吾安也在不知不觉中放松下来。
饭后周森仍旧态度强硬地坚持送沈吾安回家。
若是换做平时,沈吾安不会多作推辞。但今天情况特殊,周森还在发烧。
“你回去休息吧。”沈吾安眼里有自己都未察觉的担忧:“我从这里搭乘地铁非常方便。”
周森不容置喙:“太晚了,不安全。”
“我……”沈吾安还想说。
“我送你。”周森打断她。
行吧。
沈吾安败下阵来,和少爷脾气的人多争无益,不如早点到家早点放人走。
两人站在餐厅门外,吹着风等司机把车开来。周森身上有淡淡的很熟悉的香气,沈吾安怀疑是之前送他的那块香牌的味道,但她不敢确认。
“我给你的药,你按时吃了吗?”她问。
“吃完了。”
吃完了还是发烧。
沈吾安偷偷叹口气。
“看来没什么用。”她低着头闷闷地说。
“怎么没用。”
沈吾安抬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