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森沉沉叹口气,费力掀了下眼皮:“给我几分钟,我去洗个脸。你进来等一下?”
“好。”
沈吾安跟着周森进门,发现他真的打算去浴室,憋着笑站在原地没再动。
察觉到她的异样,周森跨进浴室的脚步一顿,不明所以地回头看她。
沈吾安勉强维持表面的镇定,眼看就要破功。
“沈吾安?”周森迟疑地叫她的名字。
沈吾安认输,抿唇冲他做了个无辜的表情。
周森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好半晌才说:“因为是你,我才没有怀疑。”
不知道她在周森心里是怎么样的死板印象,她双手合十道歉:“对不起。”
他好像刚认识她一般打量她良久,笑了:“先进来坐吧。我去洗个脸。”
沈吾安拎着袋子走进他的客厅,边走边对他交代:“孟叔他们已经出发了,你和我都是留守儿童。”
浴室传来水声,周森没回应,也不知道他听到没。
她没再开口,安静地坐到沙发上。塑料袋乖乖地靠在她的身边。
周森洗漱完走出浴室,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在他印象中这才是沈吾安,克制的,拘谨的,滴水不漏的,连表情都管理得一丝不茍。
所以刚才她突然的调皮才会让他那样意外。
“喝点什么?”他问。
“不用麻烦。”
“水还是果汁?”他没理她的拒绝。
“水。”
周森从冰箱里拿了瓶水给她,然后坐到她身边,看着袋子问:“我的药?”
“嗯。”
他从塑料袋里翻出药盒,盯着y国的文字研究了几分钟,皱着眉头问:“这药吃几颗?”
药是沈吾安跟着酒店工作人员一起去附近药店买的,也在工作人员的翻译帮助下记住了两种药的服用量。她用额温枪给周森测了体温,然后指着那些药说:“白色的一日三次,一次两颗。蓝色瓶子那个一日六次,一次四颗。”
周森立刻露出嫌弃的表情。
都快烧傻了,还不肯吃药。
沈吾安无奈:“还没下三十九度,再不情愿也得吃药。”
周森又看她一眼:“也没说不吃。”
那就赶紧吃吧。
她抬了下眉,用表情示意。
谁知周森对药行了半天注目礼,竟耍起无赖:“哪个是退烧药?我吃退烧药就够。”
沈吾安瞪大眼,没料到周森一二十多岁的成年男子,卓越的精英人士,竟然为了几个药片跟她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