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要被这些黑评影响,有我在,一切都能帮你搞定。”
沈吾安笑了一下。
“所以你和林观川这次为了什么吵架?”赵浅仍旧非常在意:“因为那个什么蔓蔓?”
“不是。”
沈吾安犹豫片刻,简单说了下午和林观川的矛盾。赵浅在听到她房租问题时,倒吸一口冷气问:“欠房租?你不致于吧?”
“前阵子因为订单量大,买了很多材料。然后又遇到一批很好的沉香,去掉一部分积蓄,然后还给林观川买了个生日礼物。”
好的沉香价格不低,赵浅再外行,跟沈吾安处了这么些年也知道。
“没钱为什么不找我?”赵浅有些不开心:“大不了回头还我呗,非得什么事情都自己扛着?”
“本来过几天也会有笔进账。”
明白沈吾安的脾气,也懂她不愿意麻烦别人的性格,赵浅瞪她一眼,没再追究,同时违心地试图开导她:“你和林观川都这么多年了,特殊时期在金钱上不必要算这么清吧?他愿意帮你付房租,你说谢谢不就结了,回头还他就是了。”
沈吾安同样觉得自己态度不好,但她在当下只觉得难堪:“五千多块钱对现在的他来说的确不算不了什么,可能五万块他都能眼都不眨地帮我付了。但是怎么说呢。”沈吾安有些难过地顿顿:“我还记得大学刚毕业的那阵子,我们多少次就是为了几千块钱而烦恼。而现在只有我还在原地踏步,区区几千块钱,竟成了快压垮我的存在。”
“你们是情侣,又不是竞争对手。”赵浅说。
“是啊。”沈吾安低声。
赵浅见她情绪低落下去,扑过去抱住她安慰:“好啦,等你们都心平气和的时候,好好沟通一下。”
顿了顿,她似乎是反应过来,语气带了心疼:“自强不息沈吾安,谁都有低谷的时候,不要因为一时的困境否定自己。”
沈吾安无奈地笑笑。
“我有点困,你要和我一起睡吗?”赵浅发出邀请:“顺便我和你说一下我那个脑子癫兮兮的老板。”
“他叫什么名字?”
“阮松青。”
沈吾安觉得似乎在哪听过,但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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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浅本打算在沈吾安这里多陪她几天,但第三天就因为突然的工作安排而急急离开。值得庆幸的是她的朋友在第二天下午发消息告诉她,沈吾安的账号的确是被人盯上了。他可以做些相应措施挽救,让沈吾安不必过于担忧。
离开前,赵浅顺走了不少沈吾安的香,说是方便送礼。
沈吾安笑着随她拿,知道那也是赵浅变相替她宣传的意思。
而林观川是在一个星期后给沈吾安发的信息,问她:【后天晚上一起吃个饭?我来接你。】
收到消息的时候,沈吾安正在等快递员来收包裹,她抽出湿巾擦了下脏兮兮的手,回复:【好。】
消息发出去五分钟后,林观川又说:【稍微穿正式点。】
沈吾安顿了顿,还是回复:【好。】
之后林观川再没发来消息,也没有通话。
她们以前当然不是这样的。会抽空见面,再忙也要见缝插针地通话。即使她不懂代码,林观川还是会把自己觉得好玩的拍照或者截图发给她,然后细细解释给她听。就算知晓沈吾安听不懂,还是会不厌其烦地和她说很多很多工作和生活上的事。
时间会带走很多东西。
吃饭那天是个周五。越接近七月的尾巴,天气就越闷热。
沈吾安翻箱倒柜,能穿的还是那件为了毕业典礼准备的白色洋裙。前阵子在项目庆功宴上也穿过。
林观川在四点五十的时候发消息给她说:【我还有半小时左右到。】
然后五点半他的车缓缓停靠在院子对面的树下。他没有下车,只给沈吾安打电话让她下楼。
沈吾安找到他的车,开门的瞬间便闻到车厢内浓郁的女士香水味,入座的脚步顿了顿。
林观川不知道在给谁发消息,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停顿。直到打完字按下发送键,他才转头看向沈吾安,看到沈吾安的穿着露出神情欲言又止的表情。
沈吾安垂下眼眸入座。转身拿安全带时,膝盖碰到了个一次性垃圾袋,里面有两个空了的苏打饼干包装。
沈吾安再次愣怔。
爱车人士林观川,从来不允许任何人在他的车上吃东西,喝饮料都不行,仅限喝水。
她看向林观川。
林观川也看到了,有些冷淡地解释:“同事贴的,有时候赶着见客户,会在车上吃点饼干垫肚子。”
“是吕蔓蔓吗?”沈吾安轻声问。
“你什么意思?”林观川沉下脸,不答反问。
沈吾安微张双唇,错愕地顿在原位半晌,转开头看向窗外。
林观川在她身后沉默良久,说:“今晚是王弛请客,还非要拉上你。”
王弛是林观川的大学室友,也是公司的合伙人。前几年他们公司刚起步,连个正经的办公室都没有,两个人就窝在出租房里办公。沈吾安那时候的住址和他们离得不远,每天都会去找林观川,顺便包揽他们的三餐。
后来公司慢慢走上正轨,吕蔓蔓也随之加入,并利用人脉拉来周森投资。事业前景大好,他们从郊外的出租房搬到市中心cbd地段的高楼中,同时也更加忙碌。
沈吾安是在他们公司搬迁后逐渐淡出了他们的圈子。
可王弛是个念旧的人,隔三差五就会念叨沈吾安,逢年过节一定会给沈吾安发红包。他要拉着沈吾安吃饭,沈吾安并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