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萧頔就麻溜地跑了。
他早就看出来了,但凡言卿出点什么事,傅哥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坏了坏了,”顾清焰欲哭无泪,两只手揪着头扯来扯去,
“肯定是把脑子烧傻了,都幻听了,我就说哪来的什么哭声啊——”
傅妄烬很不耐烦地抬眸,“你安静点!”
顾清焰瞬间噤声。
她之前不觉得自己会怕傅妄烬,但现在……心里确实凉飕飕的。
活阎王,名不虚传。
傅妄烬没再理她,俯下身伸出手,覆上言卿的额头。
烫得惊人。
就连他炙热的掌心,都显得清凉了不少。
“呜呜呜……”
言卿突然呜咽着哭了起来,声音像是刚出生的小猫崽在叫,细弱可怜。
“我害怕……哥哥……”
“我不要待在这里……”
“爸爸,快来救我……我真的好害怕……”
她神志不清地说着胡话,哭得越来越厉害了。
高烧脱水,肌肤紧紧贴着骨骼,下巴都尖了些,眼尾红得跟鸽子血似的。
顾清焰想上前安抚,却被傅妄烬的眼神蛰了一下,顿在原地。
“卿卿,你害怕什么?”
他的手依旧盖在言卿额头,声音带着些蛊惑人的温柔。
甚至连表情都是和蔼的。
旁边的顾清焰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瘆得慌。
“我害怕……我要走……”
得到他的回应,言卿像是有什么东西决堤而出,崩溃大哭起来,
“我受不了了……哥哥,我真的好怕……”
“爸爸怎么还不来……”
傅妄烬的掌心贴着她的脸,指节擦掉溢出的泪水。
“卿卿,你究竟……在害怕什么?”
他执着地一遍遍问着。
可是言卿不说,只一味地哭,一味说自己害怕,一味叫哥哥喊爸爸。
萧頔带着药水和针进门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
傅妄烬脸色阴沉得可怕,眼神近乎能杀人。
结合言卿嘴里的“害怕”、“要走”,萧頔瞬间了然。
“傅哥,先退烧吧,万一真烧傻了就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