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勒无助而彷徨……白兰度那种无人能及的理性和冰冷让泰勒胆战心惊,却又无可奈何,因为泰勒知道自己对于白兰度的意义——所有物,只是所有物而已,那么,白兰度是否也有想要厌弃的一天呢?
强烈的恐慌和自卑吞噬者泰勒的心脏,这种对于白兰度扭曲的情感和依赖,使泰勒不能呼吸。
就像是被埋葬在深海里的鱼类,永远不懂得深海的感情。
面对着的,只有海底无边的黑暗还有心底无所依托的彷徨……
绞杀
白兰度和安德里亚两人的手上都夹着一支烟,低头看着同一份报纸,桌子上是一沓厚厚的黑白照片。
“白兰度先生,所有的报纸我都看过了,没有任何的关于这件事的报道,而且学校的股东都被他们在暗地里一律更换掉了。
这是个大手笔,他们着雄厚的财力,据说是从西西里那边带过来的,要知道,现在是著名的【屠夫】莫里在统治着那里。而且那个墨索里尼也是个狠毒的角色。”
安德烈亚把自己的知道的情况都告诉白兰度。
白兰度点点头,冷冷的说“墨索里尼的确是个狠角色,以后要小心点,恩,他们家族的材料拿到了么?”
说完,白兰度优雅的掐灭了剩下的半支烟。
“拿到了,”
安德烈亚笑着把一叠厚厚的材料从自己的公文包里逃了出来,然后递给白兰度,一边自言自语道,
“这个彼得罗西诺家族是西西里波旁王族的直系皇族的后裔,去年12月份,被墨索里尼的得力干将莫里重伤之后,便来到了这里。
手下财力雄厚,而且关键是地下赌博业非常的发达,现在布鲁克林区整个区以及周边的一些小城镇的地下赌场和赌马下注的地点,都是他们家族的产业。
可以说,他们家族现在几乎全部是由赌博业制成的,而且收益极其的可观。”
白兰度看着手上的材料,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说,
“看看他们家族的历史就知道,这个唐彼得罗西诺真是愚蠢的家伙,完全不知道审时度势,而且这么大的动作,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想一口吞了我白兰度,门都没有。”
“我也觉得他们实在是痴心妄想……”
安德烈亚深深地吐了一口烟,然后调整了一下姿势,“白兰度先生,我们是现在动手还是……?”
白兰度挥挥手,打断了安德烈亚,脸上带着残忍的笑意,“先不急,他们竟然敢企图派人进入我的家族,那就将计就计,先让他们得偿所愿吧,我要在一夜之间,让他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家破人亡。他们实在是太小看我白兰度了。……”
安德烈亚眨了眨眼睛,异常不安的看着桌子上的照片,“希望您到时对……”
白兰度抬起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安德烈亚知道自己不该开口,立马识相的闭嘴了。
那个人的事情,从来不是其他人可以插嘴的。
安德烈亚看像此刻毫无表情的白兰度,只觉得,异常的恐怖,比以前的任何时候都恐怖,没有勃然大怒,有的只是暴风雨之前的平静,给人难以承受的压抑感。
“白兰度先生,这是他们家族产业的分布图,虽然只是一部分在纽约,但是仍然非常的庞大,尤其是赌博业,他们家是大家族,所以,派系众多……”
逆着光,白兰度面色沉寂,伸手接过那份薄薄的纸张,然后仔细的端详起来。
……
泰勒调整好情绪,像往常一样送法蓝德和安卡去上学,然后和前一段时间一样来到金的医务室。
金似乎已经在等着泰勒一样,每次看见泰勒的时候,那张坚毅的面孔下都流露出异样的神色,温和的带着深邃的期待。
但是金不会知道,这些是泰勒永远永远都无法明白的暗示。
泰勒是被动的、毫无选择的和白兰度在一起,而且是从对感情和人性最懵懂的青春期初期开始,就一直被白兰度豢养在身边。
渐渐地,泰勒习惯了匍匐在那个冷漠男人的脚下,半跪着接受白兰度的所给予的一切如,意,制,作,无论是冰冷的、温柔的或者是残暴的……泰勒渐渐地习惯了感受白兰度这种冷酷而残忍的男人的情绪。
对于泰勒来说,白兰度是自己原先就空白的世界里的一切,白兰度实在是太强大了,以至于8年的时间,漫长的足以使泰勒只会习惯性的感受白兰度的任何一点点微妙的变化,而对身边的其他人再也没有那种细腻的感受性。
于是,金不会想到,他所精心设计的、恰如其分的表现出来的好感,只要他不彻底的挑明,泰勒是永远都不会明白的。
现在的泰勒,只是另一个男人的容器——是那个男人整个一生中微乎其微的所有感情的容器,但就是着一点点旁人几乎无法体会的情感,却足以控制住泰勒整个的身心,像是囚笼一样,把折断了翅膀的泰勒,埋葬在漆黑的深渊中。
“斯图亚特,你来了?”金笑着站了起来。
心情沉郁的泰勒恍惚的点点头,坐了下来,“早上好,金。”
金倒了杯热水放在泰勒的身前,然后伸手想要抚摸泰勒的脑袋,“是生病了吗?”
泰勒一愣,身体反射性的朝后一退,笑着说“没有,就是脑袋有点不舒服。”
金悻悻地缩回手,“没有生病就好。”
泰勒的脑海中重复不断的回放着白兰度的眼神,整个人捧着冒着热气的杯子,双眼出神的看着前方。仿佛是白兰度那双冰冷的眸子在他眼前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