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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第1页)

北远遥先洗完,洗完后就着急忙慌地整理腰带,腰带上的那个骰子是系上了又取下,取下又系的。

范衡阳要是不认识北远遥这人,是第一次见他的话,她肯定会觉着这人的强迫症怕是到了没治的地步了。

“北远遥,你知这骰子是何意不你就敢收?”

北远遥不以为然,大咧咧地道“只要是他给的,哪怕是毒酒、刀子我都照单全收。”

我去,爱情都让人这么疯狂的么?

此时贺知染也洗好脸了,听到贺知染的话不免觉得有些惊悚,接着范衡阳的话道“师父,我也觉着范衡阳说得对,不明所以的东西咱还是不收的好。”

北远遥看着两人一唱一和的,抬眼看向贺知染心想这不就是个骰子么?有什么好惊讶的“这骰子有这么邪乎?”

贺知染是无语了,转头看向范衡阳眼神似乎在说‘我师父是个傻子么?’范衡阳倒是毫不意外,缓缓道“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北远遥听完范衡阳的话愣住了,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范理哲真会送自已这样的东西么?他可是连根簪子都不愿给自已的一个人,他也对自已是那种心意吗?他一直以为范理哲对自已没那种心思的,即便是有也不是真的只是玩玩而已,没想到没想到。。。。。。

北远遥没再接范衡阳和贺知染二人的话,只是朝门外跑去,一边跑一边对他们二人说道“改日请二位喝酒。”

北远遥走后范衡阳用肩撞了撞贺知染道“这酒咱们能白喝不?”

贺知染:“我感觉够呛,你觉得红包能少?”

范衡阳:“我刚刚是不是属于没事找事?”

贺知染:“是的。”

屋漏偏逢连夜雨

是夜,茂樨阁又恢复往日的冷清,白日的热闹喧嚣早已烟消云散。

范衡阳洗漱完毕坐在床头,半褪衣衫整个香肩和胸口暴露于空气中,原本是个香艳画面,但位于范衡阳心口处的那朵血色六瓣花显得格外突兀。

范衡阳心口的处有朵花,这花有六瓣无枝无叶,仿佛是从她的心脏中长出来的一样,活灵活现。但是这花的六个花瓣只有三瓣是血红色的,另外三瓣只有花瓣的轮廓,像一幅未上完色的画。

范衡阳抬手轻抚心口处的那朵花,嘴里念念有词“你倒是长得快,不过短短两年时间就红了三瓣,最近也是也红越快,你这朵花开全了是不是我这朵花就得谢了?”

这花是范衡阳中了原主的心咒后,在她不知觉间一步步长出来的,起先是一颗红痣后来慢慢慢慢就变成了一朵六瓣花,再后来经过了一些事花瓣又一瓣一瓣地变成了血红色。

起初范衡阳也没搞明白这其中的蹊跷,直到上次莫经年晕死在渺缘斋她前去照顾之后,才在浮生别院发现这胸口的六瓣花花瓣变红的根本促使点就是莫经年的安危-----因为原本当时去之前花瓣才红两瓣,回来时却红了三瓣。

但是不知为何最近这段时间明明莫经年好好的,这花瓣还是在以不可阻挡的趋势继续变红。现在已经红到了四瓣半,这花一共就六瓣。

这几年范衡阳自已就没停止收集,打听关于心咒的事,后来北远遥说这咒像极了南疆的禁咒,所以范衡阳又调整方向开始收集南疆的各项符咒信息。

可是南疆和西青相距甚远不说,这符咒之事本就是世俗不容的黑暗污秽,皇家对其更是严加打击,所以在这两两夹击下范衡阳基本上就没收集到什么真正有效的信息。

北远遥和范理哲在宫外虽然也一直不遗余力地帮忙但是也收效甚微,贺知染医书古籍也翻阅良多却也无所收获,这事就这样一直拖到了现在。

上次晕倒昏迷,在梦中见了现代的自已的魂魄后,范衡阳现在是彻底放下了,既然时日无多便更要遵心而活。

拉起衣服穿好后照例去书桌写了封信后便上床睡觉了。

莫经年从茂樨阁回泰清宫后就一直待在自已的房间里,在榻上整整呆坐了一下午,脑子里乱得很,加上又喝了酒更是难受。

到了晚上他从床头的匣子里取出了两年前范衡阳送给他的熏香蜡烛,破天荒地一下子点燃了两根。

这熏香蜡烛自他收到以来他一共就点了那么几次,每次点的时间也短得很,生怕那蜡烛烧完了。两年时间过去了,范衡阳当初送他蜡烛时一共十八根现在还一根不少。

这一次莫经年不再压抑自已了,他想着这么几年了也该放手了。就让这蜡烛陪着自已熬着、守着这漫漫长夜,在每一个独自入眠的夜晚,看着这蜡烛发出的光,闻着蜡烛散发的香味,就当是她陪着自已一样。

屋漏偏逢连夜雨,糟心之事易成堆。

第二天一早莫经年便接到了莫府送来的信,信里说莫经年的父亲病重,希望他回府照看。

太夫毫不犹豫地放了莫经年出宫,莫经年一刻也不敢耽搁地回了莫府。

水中浮萍

坐在马车里的莫经年忐忑不安,父亲一贯以来身子就不好,特别是到了这京城身体更是一日不如一日。

京城和南苏的风土人情天差地别,饮食习惯也是南辕北辙,加上这高门大院的日子也是压抑不堪,这样的情况下怎么会好。

没多久莫经年便到了莫府。

莫经年是宫里的祈福侍子长居皇宫,所以这些年来对莫府的人、事、建筑都不甚熟悉,这莫府是家却也不是家,家里的人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家人,莫经年这么多年一直觉着自已就像是那水里的浮萍-----无根无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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