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药,”田恬用力拉着刘璃的手,“他自己说他杀过人。”
她的眼睛流出眼泪来:“我不是第一个。”
“他用什么方法杀人?”
“我不知道。”田恬大喘了一口气,“如果……知道,我……我就不会……”
在刘璃要出去之前,她殷切的拉着刘璃的手:“请让我一直住在这里……”
然而在下班后的中午十一点,刘璃接到了来自民警的反馈。
“医生,会不会是病人没好好吃药,抑郁症犯了?”
民警谨慎的说,“她说的保单,在一年前已经停交了。保险业务员说,曾某当时宁愿亏钱都坚持停,因为他老婆看到了害怕,不想刺激到自己心爱的人。”
“而且这个保单,曾先生给自己夫妻俩、他爸妈、岳父母都买了的,每年是一笔很大的开支。”
“他也没有经济压力,收入高,没有什么赌债高利贷的,银行余额比密码还长……”
总之,曾某家里,没有发现异常。
“那他家里的药品情况呢?”刘璃细心的问。
“都查过了,都有医生的处方。”
“还有,曾某没有任何前科。”
医院的同事也发来了反馈。
“家属预交了十万的住院费,没有要求转院和出院,老公看起来挺好的,说请医生不要考虑费用的事,只要对他老婆的病情有帮助,他会全力配合的。”
“他和岳父母的关系也很融洽,岳母一个劲的埋怨自己的女儿为了怀孕擅自停了抗抑郁的药…”
连胡医生都发来了信息:“小刘医生,安心好好休息吧,要相信民警的结论。”
刘璃沉默的看着手机。
难道在地上艰难爬行挣扎求生的田恬,真的就是像胡老师说过的那样,出现了休克时的谵妄、濒死时的幻觉?
刘璃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如果我是曾某,我要杀掉我的枕边人田恬,该怎么杀最不像谋杀?
逼她自杀!
怎么才能逼她自杀?
逼疯她,人为的制造一个疯女人!
怎样才能逼疯她?
让她百口莫辩,让她身边所有人都相信她有病,包括她的父母。
让她不停的陷入自我怀疑,直到她接受这强烈的心理暗示,承认自己有病……
抑郁症就是这个过程中很关键的一步。
所以田恬选择向陌生的人比如医生求救,也预料到报警没用……
刘璃翻身坐起来,想证明这个论断,她需要更多的证明,比如田恬的病历本,比如田恬的用药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