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冬雪抬高了声调,愤懑之色溢于言表。
“你也说过祝青雨颇具才情,本王觉她们倒是心悦于他。”
王爷挑了挑眉,神情中带着几分轻慢。
“你又无才情,我也不爱你。”
盛冬雪别过头去,双肩颤抖不止,珠泪顺颊而落。
“……可本王未曾强逼于你,你落泪之际本王便已停手,莫非还不够?”
王爷的语气稍缓,面上显出些许无奈。
“你应于我流泪之前就停止,我流泪不是为了阻止你,而是证明你已经伤害到我了,我对你失望至极。倘若今日换作他人,那人早被我以刃毙之。”
盛冬雪怒容满面,猛地掏出一柄刀掷于地。
那力道居然让刀整个插入了石料的地面。
慕长赢望着那刀,心中暗自生疑:这怎生如此像本王府中厨房之物?
不过此刻这已非紧要之事,他接着言道:“你既然对本王并无爱意,那么你想捅便捅,又无人阻拦。”
门外的暗卫闻此,冷汗涔涔,心中暗忖:王爷,不出意外的话,我们还是得救一救的。
“那是因为我往昔……觉你甚是可爱,所以不忍心。”
盛冬雪微微仰首,目光中含着几分怀恋,语调笃定。
“我以前何处可爱?你说。”
慕长赢的眼中闪过一丝好奇,甚至脸上还带着笑意。
“我不想说,你现在不一样了,听不懂人话的,我如今已厌憎于你。”
盛冬雪越看他越委屈,抽了抽鼻子,转身不再看他。
慕长赢也觉自己失了智,根本不在意她言语中的冒犯,反而觉得她的生气的时候,气鼓鼓的,连后脑勺都好可爱。
“对不起。”
王爷沉默许久,居然真的道歉了,甚至连头都微微低下了几分。
室内的两个侍女都忘记了惧怕,两个人都长大了可以塞下一个苹果的嘴。
门内外的侍从、暗卫、侍卫全体石化了。
自他们与王爷相识之日起始,从未有人听闻过王爷对何人道出过这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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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冬雪从膝盖间抬起脸,见他竟真的道歉了,态度还挺诚恳,也没有那么生气了。
只是又说道:“还有一事,你说我不可离开你的视线,莫非你上朝之际,我亦要随你同往?”
慕长赢看她愿意同他交流了,神态也悠然了起来,嘴角上扬,缓声而言:“有何不可?只需本王与皇兄说一番,寻个由头为你封个看似紧要实则无需做事亦无实权的女官。譬如令钦天监之人编造个你乃仙人转世的说辞,你亦可入那大殿。”
盛冬雪一脸惊诧,提高声音道:“你是说我这奴隶之身,竟能当真成为一个女官?且满朝大臣还无人反对?”
慕长赢语气傲然道:“当然,本王欲脱了你的奴籍,易如反掌。除却祝青雨,朝中无人敢对本王之决策有异议,即便有,皇兄亦会将其拖出斩了。”
盛冬雪不禁摇头,这听起来怎似那宠弟成魔的暴君行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