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他才顾不得体面不体面的,说着说着,眼泪就从眼眶中掉了下来,剔透的,犹如晶莹的珍珠,成串的落了下来。
他像是个无理取闹的小孩,为了能骗取到自己心爱的物品哭喊着装着可怜:“你能不能……你能不能也努努力啊?琮鄞……你努力试着喜欢我好不好?”
颤颤巍巍的哭腔几乎让人心碎,记忆的碎片没有预兆的复苏,叶琮鄞想起宋淮意在他寄住的那段时间,他总是身体不好,三天一小病,一周一大病。
开始薛怀臻还能强忍着不满,到了后面直接气急败坏:“那么多医生不能陪着他吗?为什么非要你亲自陪着他!我们明明约好了,今天要一起去画室的!”
抱着叶琮鄞的小臂的宋淮意闻言,扬起了贴着冰凉贴的脸蛋,因为高烧的缘故,他的面颊红彤彤的,宛若熟透的红苹果。
“我也想去。”他说着,伸出手轻轻勾叶琮鄞的小拇指:“琮鄞哥哥可以带我去吗?我还没去过呢……”
他一连烧了好多天,嗓子不复往日的清亮,喑哑着,带着点可怜巴巴地祈求味。
叶琮鄞还没说话,薛怀臻先暴跳如雷的反驳了:“不行!不可以!我不同意!!”
他恶狠狠地瞪着宋淮意,如果可以的话,他恨不得冲上去直森晚整理接把宋淮意从叶琮鄞的怀抱中拽出来——装什么装,每次只要琮鄞在,就拿出那副令人作呕的模样装可怜,搞得好像谁欺负了他似的!
真讨厌!!
薛怀臻扭头,看向叶琮鄞:“我不管,那是我们俩的画室,当初咱们也说好了,必须得到我们两个人的一致同意才能让人进去,我不同意,你不准带他进去!”
虽然年纪尚小,但已经有了足够的领地意识,在宋淮意仗着年纪小,不要脸地装可怜的方式下,薛怀臻不知道吃了多少次亏,也只有,也只有一起去画室的时候,才不会被宋淮意打扰。
那是他和琮鄞最后的一片净土了,他才不会让宋淮意去玷污那里!
宋淮意闻言,没有继续哀求,而是慢慢地松开了手,一双眼睛却黏在了叶琮鄞的身上,写满了不舍:“那好吧,那琮鄞哥哥你去忙吧,不用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他说着,抽了抽鼻子,拉起被子准备躺下闭目休息。
“……”
叶琮鄞叹了口气,阻止了宋淮意的动作,他摸了摸宋淮意的颈温,转头看向薛怀臻的眼神带上了两分歉意。
他还没开口,薛怀臻已经升腾起了不好的预感,果然——
“怀臻,你去吧,我在家里陪着淮意,他现在烧的太厉害了,我不放心。”
薛怀臻:“……”
他一抬眸,就瞧见了重新趴在叶琮鄞肩头的宋淮意挑衅又得意的神情,就这副模样,哪有半分方才那种虚弱的随时都能倒下的模样??!!
“他是装的!!”薛怀臻破防,指着宋淮意大声叫起来,“你看他的眼神!你看——”
叶琮鄞回头,正好对上宋淮意水蒙蒙的无辜眼神。
他没解释,也不必解释,就那么慢慢地瘪嘴,委屈而沉默。
“他装什么了?怀臻,他还小,现在还在生病,你跟他计较什么呢?”叶琮鄞叹气,他话音刚落,就瞧见了薛怀臻不可置信封小眼神中透露出满满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