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悠没有再说话,她只是望着他,久久说了一句像梦呓一样的话。
“你应该怕的。”
……
在车辇上睡过去之后,后半夜,和悠就开始迷糊说含糊不清的梦话。
祈云峥一摸,有些低烧,意识倒是很清醒,就是叫不醒人只是嗜睡。但他显是不放心,又把余老叫了过来,看了脉给了药,说只是受了凉风寒了。当然,就连他也不确信,这是不是浊人对信息素上瘾之后的又一种病征。毕竟行医者一半是靠经验,可余老这样身份尊贵的国手,就没给浊人看过病,包括对浊人的这些症状,也都是纸上得来而已。但根据别人看诊的经验,余老也只能小心翼翼地说,浊人如果到了这个阶段,那她就是会很虚弱,像今天这样,着风一吹就倒也很正常。
但祈云峥怎幺能听不出来他话里头不敢说但隐晦的含义。
到了这个阶段之后,和那些对信息素上瘾的浊人一样,她们的生命就像一朵霜打的花,注定会快速枯萎下去。她们的身体会在短时间内被浊人的本能掏空,从灵魂到肉体急速衰竭至死。
如果再找不到根治的法子,和悠的时日无多了。
“她还能活多久?”槃王说道。
“回禀王爷,多,多则十五……二十三十年的,这个,这个说不准的,哈哈……”余老尽量让自己听起来笑的没有那幺干。
“少呢。”
“这,这这……”余老的脸色一下就白了下去。
……
“好,做得不错。”难得闻惟德会夸赞上一句。
屈黎忙不迭低下头,“那我就……”
“不,你就不要再去接触槃王那边的人了。”闻惟德一边审看着手中的密信,一边说道。“你不久前刚来过天都一次,身为精神系定已被特别标记锁定了。你现在就留在天壤驻地,没有我的命令,不可离开半步。”
“但是杨骛兮他应该只——”
“交给卫柯去接触他们。”闻惟德说道。
屈黎立刻回答,“杨骛兮压根就不认卫柯,他……”
“遵命。”卫柯上前,说道,“柳三席应该和杨骛兮相熟,我会让柳三席为我引荐的。”
“可以。”闻惟德说道,“退下吧。”
眼看几人要走出门外时,闻惟德又补了一句。“屈黎,你听到我的命令了。”
“是……”
“过几日宫中还有一场确定会有的鸿门宴,介时我还有你大用,听懂了吗?”
人都走空之后——
闻惟德才放下手里因为视线不住地发昏而根本看不清的密信,打开储物戒指,拿出一盒药来,毫不犹豫地全都捏碎了,灌入了喉咙中。
哪怕血沫已经灌到喉口,他也没有咳出半声,只是太阳穴边青筋凸起,愈衬地脸色泛白。
———————
?
喜欢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