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艺闻来了次电话,为谁探底帮谁传话,心知肚明。
陆烟只说句堵车,回之是轻笑。
冷风吹得她肌肤发紧,天真他妈凉。
这是整座城市最不配有烟火气息的地方。
宴会规格不低,韩氏主场,请了有名有姓的导演,商业人士。
明面上的,地底下的,全安排周到。
陆烟小角色,没存在感,去的时候已经开了,她走偏门。
火红裙尾一登场依然吸引不少目光,陆烟懒得给眼神,艳唇绿耳环,她将浓郁的春夏穿在身上,却裹挟着凄风冷雨。
无法以美好来形容,她是残缺的,跳出霞光,是彻头彻尾唯爱甚欢的庸俗人。
陆烟提着裙摆,迎着韩汀,大胆放荡。
韩汀和她的关系娱乐圈人尽皆知,猫和老鼠。
但猫追老鼠还是老鼠抓猫,谜底未知。
众目睽睽之下,韩汀给她披了西装,同行离开。
女人对女人是特殊存在,倪如姿虽没到场,她的名号传遍了会场,八卦猎奇从不分贵贱,人则不同。只要愤懑有一点交集,哪怕前一秒杯酒戈矛,便能相敬如宾。
西装稳稳披在肩上,陆烟不动声色移开,“谢谢。”
太有距离和分寸了。那头误入家中的花豹,伫立在山石崖边要跑了。
是毒品的原因么,韩汀竟忘记说话。
墨绿色耳环晃着,晃到跟前,他被熟悉的感觉叫醒,惊觉已经走了出来。
戏剧落幕表演散场,女人眉眼清冷,判若两人,“我加了点调味料,你觉得怎么样?”
韩汀太阳穴直跳,覃昀,那个他放过的人搅进了他和她之间。
她拿覃昀当筹码,陆烟就是面镜子,照得他腌臜卑鄙龌龊阴暗。
世事他照样拿捏,何况这小小人心,他从不求。
他才不会,“差点。”
“差点什么?”陆烟淡淡地看着他,又好像看着三年前的自己。
她在告别。
韩汀眸如利剑,笑里含刀,“我给你的东西用了吗?”
枪,只有一颗子弹的枪。
三言两语道出结局。
陆烟要怕得怕,可装不出来,她失笑点头,“恨的人太多,我怎么用。”
韩汀无声喘笑,眯起眼睛,“过了今晚,我教你。”
陆烟脱西装放他手心,“我可能学不会。”
高奢礼服,粗布灰衫。
重影交迭,虚实幻境。
电梯门缓缓关闭,韩汀望着她离去的模样。
窟窿里再次漏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