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穿肉破,血液飞溅。
很快,一声来不及哼的宁溪庭倒进水泊里,躺在她脚底下震惊的瞪大了眼,似乎不敢相信她竟真的杀了自己。
他满怀着不甘与震惊的痛苦死去。
待他在水里死透后,花百岁弯下腰拿住他胸口插着的袖中剑,顺势把他腹里的内丹给生生的挖了出来,随即低头就喂给了原本还在她的手腕上睡着觉,却在闻见血腥气后跃跃欲试的小黑蛇。
她在尸体旁边站了很久很久,才是勉强的短松了一口气。
但她还不能真正的松懈下来。
随即她转身,脚步略是踉跄的离去。
“还有,原来还有……”她一步一步的朝着林外走,低着声的说,不知是在向谁保证,“没关系,我会一个一个一个的,全都找出来。”
杀。
全都杀。
一个别想逃。
借着幽暗无光的夜色,花百岁悄无声息的回到了山脚下的住处洗掉了身上沾染的血迹,再把一身脏污破烂的衣服丢在盆里烧的干干净净。
她站在房间里,面无表情的看着腾腾而起的火焰尽情把月色的衣纱吞噬。
热烈的火焰把整个房间熏得一股子热气,把她的脸染得有些红。
她站在炙热的火盆边,身体是热的,心里是冷的。
有那么一瞬间她忽然很想放一把火,把她能看见的东西全都烧的一干二净才觉舒服。
但她显然不能,因为这里有门派,有亲友,有师父。
最后两个字让她猛然之间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现在已是夜过大半,师父是不是又会被……
想到这里,她猛地转过身,拉开门就急慌慌的往外面走。
花百岁循着深沉如墨的夜色抵达了沉寂无声的青竹小楼。
她直奔师父的屋子而去,刚要伸手推门便是一愣。
师父的门没有锁,只是虚虚的掩着,似乎是主人仓促的随手一关而流出一条细细的缝。
师父屋子的门在她小的时候是一直敞开的,因为她总是喜欢粘着师父,连睡觉都要师父抱着她。
为了方便她的出入,师父索性便不关门了,由着她随时随地的跑进来然后张开手喊着要他抱。
都躺在床上快要入睡的师父便起身,轻轻的笑着抱起她入怀,揽着她的肩拍着她的背,一遍遍耐心的哄着她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