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张妍,我的老公病了。
他最近精神似乎出了问题,还拒绝吃药。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开始把药放在鸡汤里,哄骗着他喝。
随着病情加重,他开始怀疑我害他,甚至打碎了鸡汤。
我崩溃了,第一次对他发脾气。
他更确信了我要害他。
我知道,这都是他想离婚逃避的借口,为了不拖累我的借口。
寻遍了各种偏方,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想到了院长说的借命。
我开始到处找资料,还花大价钱买了佛像,打通了杂物间和卧室。
我把我和他的生辰八字放在一起,要是他可以痊愈,我可以把我的命数借给他,甚至是全部,以命换命我也在所不惜。
我和他都是孤儿,互相扶持的只有对方。
我在这世上的亲人,也只有他。
可是有一天,他发现了密室,打碎了所有的东西,疯疯癫癫的跑了出去,这让我不得不重视他的精神状态,我在网上找了心理医生。
他冒充律师,一步步靠近阿成,我把打进矿泉水的特效药交到赵振东手里,让他诓骗着阿成喝下去,
引导阿成看见我打工的辛苦,和熬制阿胶的艰难。可是阿成误会了,他再次选择了报警。
在回了一趟家后,他竟然晕在一个律所里。
等医院的电话打过来,我急匆匆赶到医院,看到的就是他毫无生气的躺在病床上,全身插满了管子。
我很怕他醒不过来,一遍又一遍的说着我们曾经的故事,说我没有害他。
连医生都劝我放弃治疗,可是医生懂什么,我和他在孤儿院里互相依存,在毕业后互相扶持,好容易生活有了幸福的苗头,就得了这样的病。
好在他醒过来了,还带给我一个好消息。
他买了保险。
是不是就意味着他的病有救了。
我喜极而泣,在去拿保险单的路上,特意买了一条鲜红的过膝长裙。因为阿成说想看我最美的样子。
我还在花店挑了一束精致的百合,等我带着保险单和花回到病房,病床突然拉起了白布,盖住阿成的身子。
我手中的百合和文件掉在地上,哭着扑在他的身上,质问他:“为什么,为什么,说好的等我。”
护士说他签了放弃治疗的同意书,把他遗书的交到我手里。
阿妍,在合村的时候,我就猜到了自己的病。
我的阿妍和我一起在孤儿院长大,哪儿有什么胆量去造假,那就只能证明,是我有问题。
想到最近频频吐血,我很清楚自己的身子已经病入膏肓。
只是这些日子辛苦你了。等保险的赔偿下来,你把欠款还清,可以养一只毛茸茸的小狗。
我记得阿妍在孤儿院的时候就特别喜欢小狗。
之前我们是为了拼命工作买房搁置了,之后又因为我的病。
其实都是我的错,现在甚至来不及为我们的阿妍亲自挑选一只可爱的小狗。
阿妍你要高兴,你知道我最喜欢你笑着的样子,最喜欢你穿鲜红明亮的红裙,你这样来送我,我不晓得有多高兴,别哭,好不好。
我已经泣不成声,泪水打湿了遗书,呜咽着:“好。”
保险赔付的金额下来的很快,我依着阿成所言还清了所有外债。可是看着我们一起生活两年的房子,我还是卖了。
我去了县里的孤儿院教书,那天正好遇到孤儿院的小母狗产崽,院长叫嚷着让我选一只,我看了半天,选了一只毛发稀疏的小狗。
同学们起哄让我起名。
我略一思索,看着还没睁眼的小奶狗,说道:“就叫小橙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