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尧……”
“我理解,他上次给我看了他的离婚证,法律上完全允许你们再续前缘。”
路易林说这个中秋节路东文没有回来,也没去澳洲路老爷子那里,当时苏哲尧就有预感。
苏颖桦人不在家中,近来他们来往密切,大概率是一起去了伦敦。
时隔二十几年的世纪大复合,若是让媒体知道了,也真是一桩大新闻。
电话挂掉,金愿凑近,一双脚踩上苏哲尧的脚背,“你父亲是路董事长。”
她用的是陈述句而非疑问句,黑暗里仅有手机屏微弱的光照亮,待屏幕灭下去,眼前黑的更彻底。
“你和路少是同父异母的兄弟。”金愿终于恍然大悟,之前她就听赵明熙说过这两人五官相近,原是这种关系。
苏哲尧睡袍松松垮垮系着,她贴过来的时候两人腰部相抵,他因这突如其来的一踩而微微后仰,但转瞬站定,伸手拖住她的腰。
“我以为这些事情苏卓都有和你说过。”他声音低沉,带着清淡的酒气。
“你喝酒了?”金愿勾着他脖子,拉他与她脸贴脸,呼吸就打在她眼皮上。
苏哲尧仿佛突然变了一个人,拖着腰将人抱起,轻掼在沙发上,人压上去,捉着她的手掐在自己脖子上,问她:“掐过人吗?”
“我没有这种癖好。”金愿没敢使力,掐他的力道都是他自己在把控。
“你父亲每次醉酒打人的时候,你难道不想掐死他吗?”苏哲尧提金志军,想要激怒她。
“我不是酒鬼,”她扯开他的手,伸手去摸摸他硬硬的头发,问他发生了什么。
他嘲讽地笑,“可你喜欢下雨天不也是希望他疼?这和掐他有什么区别?”
他避开了她一个吻。
在心里笑话她认不清自己的恨。
和他一样,总自欺欺人地装作无所谓。
“做了个梦。”既然她不愿承认内心的阴暗,苏哲尧也没再闪过倾诉的念头。
这个梦很私密,他还没有告诉过心理医生以外的人。
还是1992年的那个午后,窒息的感觉从梦里来到现实,他睁开眼睛恰好就看到苏颖桦的来电提醒,像梦的延续。
原本是要避着她再接通电话的,但他实在有些喘不上气。
好在金愿没有深究他做了个什么梦,与他一起躺在沙发上沉默地抱了会儿,很识时务。
金愿没有真的掐疼他,但她知道他一定被掐疼过。
或者说,他的锋芒和勇敢,就是这样被掐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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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江南的菜没有想象当中的美味,但金愿不挑,每道菜都尝了尝味道,光从她的面部表情你很难分辨她喜欢哪道菜不喜欢哪道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