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想象何希月听到这话会有多恨高宛妮。
“那你就这样一直躲着不出来?”
“我这不是出来跟你们一起打麻将了?”
“我是说拍电影。”
“你怎么比我还着急,你一个歌坛天后这么操心我拍电影做什么。”
“唉,实话和你讲,上次我遇到郑导,便问了他什么时候拍下一部电影,有没有机会让我进去演一个角色,他讲他专门写了个剧本给你,的确有个角色很适合我,要是开机的话让我去做女配角你要是不演了他肯定也不会拍了,他找不到心仪的演员宁愿放弃一部作品,你说对吧?”高宛妮终于讲出实情。
这事盛嘉宜也是今天才知道,她气极反笑。
“你也想太远了,他拍一部电影没个半年一年能拍完?现在程少跟佳慧姐都不知道在哪个山里跟着他拍戏。”
高宛妮仍不死心:“你先忘掉电影,宋先生那样的你看不上,贺少可是真正的豪门太子爷,你也看不上?”
“我看得上他,他也不一定看得上我。”盛嘉宜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说好了打完这一盘换人呢?”
“下月我们老板四十岁生日,在半山豪宅大宴宾客,你要不要去?”
“我去了,狗仔还不闹翻天,说我要出走橙禾?”
“大半个娱乐圈都去,你不去到时候说你看不上贺家,再说橙禾跟亚影又不是不合作拍电影,你拍过我们投资的电影,我拍过你们投资的电影。你们何老板跟我们贺老板私下关系都挺不错,否则能看着我们天天混在一起打麻将?干嘛这么生分嘛!”
“再说吧。”
“我能不能再拍一部郑导的电影就看你了嘉宜。”高宛妮双手拖住下巴,假装可怜,“他的电影最捧人,我要是能拿个奖真的很挣面子唉。”
“再说吧。”盛嘉宜仍是敷衍她。
纵横四海
只不过到了贺若琳生日的时候,何希月也跟盛嘉宜讲起了这件事。
“你也可以和我一起过去露个面。”何希月说,“贺家跟宋家也不对付,你巴结巴结贺若琳,说不定她愿意帮你。”
“他们两家为什么会不对付?”
“还不是为了那块赌牌,葡澳四十年来第一次打算开放竞标,想要的人多得是,难不成就他宋元能抢,别人不能抢?你是不知道,大马、美国、新加坡、印尼的大集团都盯着这三张牌,赌王自己搞不好都要吃亏。”
盛嘉宜却有些费解:“贺若琳又不管家族企业,亚影是她离婚后打拼出来的,原则上来说跟贺家没有关系,难道她还要回去替她娘家抢赌牌?”
“她这么出色,贺家主席现在欣赏得不得了,准备让她进美亚集团董事会,你看看,以她那个人的性格,能不想着抢赌牌立功,压她弟弟一头?万一以后真的踩着贺建廷上位,成了贺家的继承人,也不是没有可能。”
“亲姐弟也内斗?”
“他们家里有几百亿的家产要分,哪里什么亲兄弟亲姐妹?”
“几百个亿分下来,每个人至少能拿到好几亿,这么多钱,还不够他们用吗?”盛嘉宜下巴搭在椅背上,好奇地问着何希月。
何希月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意识到盛嘉宜只是个过分年轻的女孩。
“那不是只是钱,钱多到一定程度就只是一个数字,不可能通过日常花销把它们用尽,但对于她们这些人来说,除了钱还有更重要的东西。中国人讲富不过三代,这是有道理的,今天你看贺鼎寰在香江呼风唤雨,连港督都要给他面子,可是等他百年之后,贺若琳贺建廷这些孙辈能有他这样的影响力?我看多半是不可能。”
“即便是在娱乐圈,贺若琳的亚影也只是三足鼎立中的一方,还是造星能力比较弱的那一方,她离婚后分了巨额财产,如果靠她自己去继承,作为家族里的女儿,她未必能拿到这么多钱。嘉宜这就是现实,如果出生和性别不能给她带来权力,她就只能靠嫁人依附丈夫得到权力,如果她连丈夫都没有了,她还剩什么呢?我跟贺若琳认识这么多年,我是最了解她的人,这样的女人是很可怕的,她比大部分男人还可怕,因为她必须变得比男人更狠,她才能站稳脚跟。”
何希月叹了一口气,她不再年轻的脸庞早已经没有胶原蛋白,皮肤松弛地挂在骨骼上,使她的脸庞看起来过于消瘦,正因为这样她常常被评价为“刻薄”“狠戾”的长相,有人说她这张没有福气,不适合嫁进豪门,所以赵士荣迟迟没有和她领结婚证。
她的上位史通常和赵士荣的风月史联系在一起,众人都将她看作赵士荣那无名无份的二太。
可这依然不影响她成为香江娱乐行业的风云人物。
”在我看来,贺若琳比贺家所有男人加在一起都要强,她弟弟未必是她的对手。”
“我以为你和贺若琳的关系并不好。”盛嘉宜轻声说,“没想到你对她的评价,竟然这样高。”
“我们两个是对手,要是她是个蠢材,和她斗了这么些年的我是什么?”何希月没好气地道,“我说这么多是想告诉你,权力这种东西对女人而言生下来没有,后天也很难有,你要学会借力,宋元是权势滔天,可是香江有的是比他厉害的人,你长了这么一张脸,该怎么做不用我来教你吧?”
“说不定需要您传授一番。”盛嘉宜恳切道。
“你就不用我教了,我看你天赋异禀,贺家人的宴会上,可不只是贺家人,你仔细挑一挑,不要错过这个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