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景光:“……”
那是你们没见过“波本”的气势啊,他心想。
另一边的伊达航已经赶到了现场。
看到黑着脸比教官还可怕的两米强壮高大男人走过来,那几个人立刻就讪笑着跑开了。
“你啊……”伊达航无奈地伸手用力地揉乱了金发优等生整齐的短发,“总是这样心软和优柔寡断可不行啊,降谷,面对有些人有些时候必须要态度更加强硬一点才行。”
金发青年刚刚还严肃皱眉的神情一下就融化了,甚至还有点不好意思的脸红:“等等,都说了不要摸我的头了,而且我态度已经很强硬了,他们也不敢真的做什么,就是说点风凉话而已。”
伊达航收回手,哈哈笑着又揽住他的脖子往教室走:“我知道,都是些以貌取人的家伙,所以我一出面就解决问题了,你也不用真的和他们打架了。不管怎么说,在警校总是打架的话,对你之后的前途影响也不太好。”
降谷零忍不住笑了,抬头认真看着他道谢:“是啊,所以一直以来都多谢班长了,迄今为止挨过我拳头和我真正打架的都只有松田一个呢。”
被那双充满笑意和信任的认真眼睛看着,伊达航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所以说,他才没法放下心彻底不管这个家伙啊。
身体纤细却非常强大,长相漂亮却无比严肃认真,信念宏大而又坚定不移,性格正直严厉又不失温柔善良,会为了重要的友人拼上性命而努力,这么一个喜欢乱来的家伙,无论经历多少时间和磨难也依旧不会改变吧。
真是没办法啊,身为班长,身为朋友,他好像会一直继续担心下去了。
读档的十周目(9)
九月十八日。
深夜两点。
警视厅警察学校。
一个全身黑衣的男人背着巨大的背包费力翻墙进入了学校,他小心翼翼左看右看,确认没人才松了一口气。
即使这样他也异常紧张,赶路的时候还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口袋确认东西还存在,这才深呼吸一口气,握紧背包的肩带,小心潜入了他这次的目的地——体育馆。
漆黑的体育馆伸手不见五指,但是早已经踩过点的男人非常熟练地打开小型手电筒往最下面的器材室走去。
体育馆位于整个警校的最中心,里面的大会堂是警校开学毕业等大型活动开会的场所,这次运动会的最后一天结束时候,几乎所有人也会聚集在那里。
据说,这次连警视总监都会过来看看然后说几句话。
简直就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男人在黑暗中发出了诡异的几声癫狂低笑,他小心打开器材室的门,将死死抓着的背包轻轻放下,蹲下后用牙齿咬着手电筒,颤抖的手缓缓拉开了拉链。
出现在他面前的,是满满一背包的炸弹。
“哈哈,哈哈哈哈——”
微弱灯光下,男人脸上带着疯狂的恨意朝着炸弹伸出了手。
“砰!”
“啊!!!”他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感觉自己面部剧痛往后倒飞了出去。
“是谁?!”满脸血的男人惨叫一声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缓了两秒后反应过来自己被打了,立刻凶狠地抬头去看是谁。
手电筒掉在了不远处,打出来的光只能照亮来人的一半身体,只见对方将背包的拉链重新拉上,将装满炸弹的背包轻轻放在了旁边的墙角。
他看不清那人的面容,只能隐约看见是一个身穿制服的男人,应该是警校的同学。
“算了,不管你是谁,既然被发现那就没办法了。”他猛地掏出口袋里的手枪,“那你就先去死吧!!!”
然而还不等他扣下扳机,甚至就在他还在说话的时候,对面黑暗中的男人身影一闪,下一秒就到了他面前。
劲风袭来,他根本来不及反应,眼前一花,手腕剧痛,下意识松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对方的脚踢中了。
瞬息之间,他瞪大眼睛看着那把枪飞起又落下,随后被对面的男人精准抓在手里。
然后,枪口调转,代表死亡的黑色枪口对准了他。
男人僵住了。
这个时候,来人终于彻底走到了手电筒照射的范围内,他晃动的视野也逐渐清晰。
于是他发现,在枪口后面正在注视着他的,是一双冰冷的锐利蓝眸。
“诸、诸伏景光?!”他震惊到甚至觉得像是在做梦,怀疑面前这个面容冷峻拿着枪指着他的男人到底是不是记忆中那个温和的猫眼青年。
“田中原一。”诸伏景光也叫出了他的名字,拿着枪的手没有丝毫动摇,“果然是你。”
“果然?”田中原一再次震惊,“你早就知道我会做什么了?!”
在他震惊恍惚的那一刻,诸伏景光猛然上前抓住他的手反拧在背后,直接将人彻底压制在地上动弹不得。
那动作迅如雷霆,力道大到让田中原一再次发出了惨叫,却不管怎么骂怎么挣扎都没用,直到后脑勺被冰冷的枪管抵住才僵住不动了。
“田中原一,十年前,你的母亲因为现在的百田陆朗警视总监误抓而自杀,父亲也因悲伤酗酒过度而死。”
身后男人的声音无比冷静,说出的话却让田中原一的冷汗一点一点下来了。
“你准备那些炸弹,是打算在明天运动会最后百田陆朗警视总监上台致辞的时候引爆炸弹,将在场的所有人都炸死对吧?你仇恨着所有警察?”
田中原一不可置信地挣扎大叫:“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你为什么会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