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所有就绪,游弋换上睡衣给自己泡了杯茶。
他坐在壁炉边,伴着洗衣机的转动声,看向白鸽湖很远处的对岸。
“不管是霸鹟还是狐貍,莫诺山最后都会因为珠玉受到惩罚,除非销毁。哥,设计师想要表达的是这个意思吗?”
蒸腾的热气铺面,游弋吹了吹,抿上的时候还是太烫。
他只好握回手里充当取暖:“只是编造的故事背景,甚至连吸引游客的噱头都算不上。”
“哥,你在听的时候将自己比作什么?”
屋子里只有壁炉照出的一圈红色光亮,游弋撑着额角,缓缓看向单人沙发里。
跃动的火苗映照在游曳可爱的脸上,显得他生动极了。
“你希望我比作什么?”游弋勾着嘴角露出讽刺地笑。
等了很久,没有等到回答。
游弋轻笑着摇头:“是长眠在阴暗的山底,明明是昼出夜伏却不断在夜晚被叫醒的山鹰。还是那个不但叫醒了山鹰,也因为莫诺山的贪婪引火烧身的少女。更或是怀揣珠玉,草木皆兵的飞禽走兽。”
“哥,那尸宁山又是什么?是所有死去的灵魂,栖息的地方吗?还是说只是执念。如果有尸宁山,这些灵魂一旦释放,就会摧毁所有莫诺山的飞禽走兽吗?”
砰——
滚烫的茶重重磕在桌子上。
“曳子,别以假乱真的试图影响我,我甚至根本不会去猜测你究竟出于什么目的。”
游弋深深看了眼沙发,转身朝卧室走去。
除夕
十多天前游弋就接到了快递的电话,问是代收还是送上门。
正在湖边散步的他懒得往回赶,就让放到了酒店接待处,结果回程时忘了个彻底。
直到今天酒店打电话问需不需要送上门,游弋才想起有这么一回事。
今天天气很好,整个山林雪地像是在今时今日褪下负重,惹得左邻右舍的客居们也终于露了真容。
柳树右边有个很奇特的画架,坐着执笔的是位三十左右的女画家。
身披一件看着就很保暖的青色斗篷,因为画架朝向倾斜,所以看不到在画什么。
走过时,女画家嘴角微微带着笑点了点头。
游弋愣了愣,反应过来想回礼时,画家已经侧头看向了湖面。
再往前是个坐着月亮椅很胖的长胡子大叔,腿上放着一个笔记本电脑。
看着一刻不停翻飞的手指,游弋猜测应该是位作家。
阳光明媚碧空如洗,微风拂过白鸽湖,漾出层层道道细小縠纹。
清脆的快门声将它定格,投在纸张里,溶在歌词里,流进刻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