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eronica知道,与她绝无相认的可能。可见到她后,自己竟然还是会忍不住想知道,她是怎样的性格,她会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
她的男朋友,与她相反,不是个性子简单的人。都不必从酒店的消费水准来判断他的经济状况,那样的人,骨子里的矜贵与傲慢,必然生于一个富贵的家庭。
富贵的家庭,心眼与算计,都会比常人多。
这一条,是普遍的规律,却是没有在女孩的身上用到。
他看着复杂,但望向她的眼神中,是有真心的,只是不知有多少。
兴许是老了,Veronica最近时常回忆往事。她一个从不回头看的人,偶尔也会去想那一条被自己放弃的路。
许永成那样的男人,爱上他,再正常不过。
他极度聪明,人的智商都差不多这句话是用来安慰普通人的。她对男人的审美一直没变过,聪明的。
他们有过极度热烈的青春,那样让她不顾一切的恋爱,这辈子也只有过一次。
她一直是想出国的。
许永成不肯出国,也从未考虑过出国。他的父亲早逝,母亲拉扯了他长大。他说过,他无法抛下母亲出国。
当与一个聪明的人结婚,他的聪明却无法用在你想要的地方。甚至他主动放弃了旁人难以企及的机会时,生活就不会多如意。
他这人也非常热心,在单位里为了一件为大家好的事,跑前跑后,事办得很不错,受益了旁人,可他转头就被同事们给卖了。他的单位,是个高级知识分子扎堆的地方。
都说底层互害,其实不是。知识分子的恶,没多大差别,只是手段更高明些。
他的职业前景看到了头,他在寻找别的出路,仍然是不肯出国。
那时孩子出生了,每天晚上都在哭闹,虽有他帮忙带,但她还是要喂奶。孩子哭的撕心裂肺,喝奶时还很凶,经常将她的□□咬破。她又困又累,疼的想把孩子给扔在地上。
那时的她,很绝望。一个个失眠的夜里,听到孩子的哭声时,她产生了一个可怕的想法:她恨她。
Veronica倒了杯酒,于她,于他,人生都没有了回头路。
有一种感情是,不论分开多久,不论往日有没有联系。对彼此的信任,是深入骨髓的。遇到事时,永远可以找对方。
许永成来找她,自然是有事相求。
他的生意做得很大了,这种体量的商人,为了脱身,为了子女,应当早在海外有资产配置。
他找上她,要求足够隐秘,不留下痕迹。
而他划出的那一点,在他的身家中,算不上什么。虽然于普通人来说,是一笔巨款了。
他说,是给嘉茗的,以后我出了事,就麻烦你了。
他口中的出事,不是什么进局子,是他无法亲自去做这件事了。她这里,是最后一条路。
她这些年,已经经历了足够多,但那天晚上。从他口中听到这句话时,还是感到了一阵悚然的恐惧。
她没有问他发生了什么,他也不会让她知道的。她只是很淡定地点了头,说好的,交给我。
他们聊了许久,像个许久不见的老朋友一样,无话不谈,却又对一些话题避之不及。
临走前,他抱了她,说你要好好的,你们都要好好的。
她看到了他被抓的新闻,她并不关心他犯了什么罪。能做到一定地位的,没人是守规矩的。
她却没有能力帮他,恐惧着他曾经说过的话,又不免认为他悲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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