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罪之身潜逃,这个罪可大了……”东方少昰饶有兴致地将两人扫了几眼。
东方少倾只道这是他的罪,不应该将颜初夏拉进来。此话立刻遭到颜初夏的强力拒绝。
东方少昰嘴角溢出一抹冷笑,“初夏,什么时候你若想通了,随时可以让人传话过来。”
这个意思可是隐晦得很。
颜初夏只看了他一眼,“要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
东方少昰没有再说话,让侍卫带了他们离开。这次,不再是回王府,而是进了天牢。
颜丹墨消化了好半天,才看着那个兴致甚好的男人说道:“如果、皇上想要初夏留在宫里,臣妾愿意去说合。”那眼神却是,请你不要用这种方式逼迫,那只会适得其反。
东方少昰像是猛然被人揭了伤疤,手抖了一下,冷冷看了颜丹墨一眼,不怒自威,颜丹墨竟然背脊发麻,动弹不得,甚至不自觉地低下了头。
“丹墨,要得到一个女人,是要她心甘情愿主动送上门。只有她自己悟道,才是真的悟了。”
回到寝宫,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这就是她今后几十年将要度过的日子吗?颜丹墨不禁苦笑。
这一晚,颜丹墨没有等到东方少昰的归来,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沉默地笑了。
半个时辰后,一辆马车停在了天牢的门口,颜丹墨裹着一件黑色斗篷,谁也不知她到底做了什么,只是翌日一早,东方少昰还在早朝便接到东方少倾和颜初夏离世的消息。而与此同时,安王之前被收押的闯宫侍卫也随主人而去了……
姐妹同心(完)
“皇上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天下有一种毒,无色无味,甚至不会让人有痛苦,便能像入睡一样安然死去。我想,他们应该也死得很安然!”
这次轮到颜丹墨冷笑了。东方少昰心底一颤,眼中尽是不可思议。
“皇上不用怀疑,是我!就是臣妾替您除了他们。”
“你、说什么?”这绝对不是东方少昰能想到的结果。
颜丹墨却不动声色,只是看着那个压抑着怒气、震惊甚至是令人毛骨悚然的煞气的男人。她第一次违逆了他的意思,用这种极端的方法。
“皇上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初夏的?”颜丹墨甚至沏了两杯茶,像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样说着这个他们夫妻之间存在的最大问题。
东方少昰沉默好半晌,“丹墨,你没有权力处置他们?”
颜丹墨却不以为然,“皇上,你变了。你看着他们的眼神很痛苦……臣妾觉得,为夫分忧,这就是分内的事情。既然他们都已经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那早一点离开,皇上也可以早一点安心,不是吗?”
东方少昰压住怒火,“她是你的妹妹!就因为她可能威胁到你的地位,你就要除掉她吗?母后教给你的可不是嫉妒!”
嫉妒?到底是谁在坐在皇位上一直还嫉妒着别人得到的幸福?
颜丹墨依然没有情绪,“皇上,安王也是你的亲弟弟。为了初夏,你却想要置他于死地?这也不是父皇教给你的兄友弟恭!”
东方少昰拂袖而去。
安王与颜初夏的葬礼仓促而简单,没有现成的陵寝,便停在皇家寺庙开善寺的地宫保存,由众僧侣诵经祈福。这一切都是颜丹墨这个姐姐亲手操办的。
东方乾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东方少倾会这样没了。
孙昱熙在他面前哭得死去活来,好歹这个儿子是她一点点拉扯大的,那感情分外深厚一些。就算母子不对盘,可毕竟是血缘亲情,突然这样没了,任谁也受不了这个打击。
孙昱熙本是要冲到东方少昰面前一顿撒泼,可被东方少昰那冰冷的眼神一看,吓得不自觉就退了两步。
“太后的心情朕能理解,四弟如此想不开,朕也很悲痛。”毫无情绪的话。对外的传言,自然是安王畏罪自杀。
“他是你弟弟!”东方少昰何时变得如此冷血绝情了?孙昱熙睁大惊恐的眼睛看着他,满脸的不容置信。
东方乾叹息了一声,磕上眼帘,仿佛睡去。诺大的宫殿里,就听见女人的哭泣声。
他说过,东方少昰登基,无论内外事,他都不会过问。应该说,从那日东方少昰带着东方少倾进入后殿面对他时,他就知道,这个儿子的意志比任何人都坚定,别人说什么根本左右不了他,除非他自己破除执迷。
所以,他一直担心东方少倾会因为那个女人成为东方少昰的执迷点,他已经尽了他为父的力量了。在东方少倾以带兵器擅闯深宫之事获罪时,他本想不了了之,谁知东方少昰直接对他说道:“父皇,您安心养身体,儿子知道如何处置!”
结果谁料到他就这样直接将东方少倾禁锢了……
而现在……东方乾无力地睁眼看了一眼红肿着眼睛望着她的孙昱熙,淡淡说道:“少昰不比少倾。”
只此一句,透着无限凄凉。
孙昱熙愣了愣。
两个月后,皇后颜丹墨为儿子东方旭举行了抓周礼,满做桌子的珠宝美玉琴棋书画,东方乾还亲自解了玉佩放在桌上,结果小家伙什么也没要,直挺挺地爬到一个香囊处,攥进了手里,嘴里直叫“姨姨姨”。
东方乾、东方少昰、孙昱熙和颜丹墨,一起僵住。
“姨!”东方旭爬到颜丹墨身边,摇摇晃晃爬起来,搂上了颜丹墨的脖子,兴奋地吐了一个奶泡,又叫了一声“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