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员上车后,梨子开着自己的车载着左安提前出发了。
本趟路线途经五个站点,每一站都安排了惊喜,她和左安要沿途监工。
左安看到她“欺负”老板的爹,没忍住问梨子:“你认识老板的爸妈?”
梨子笑了:“我也是后来才知道,老板的爹是我高中老师,天天骂我的老师!”
“为什么骂你啊?”
“我不听话呗。”
“没想到你高中还是捣蛋型的,我以为你会是很乖的那种学生。”
“哈哈我就幼儿园乖。安姐,你家宝宝长大了可以考虑下明德高中哦,老师都特别负责,食堂也好吃!”
“那还得十几年。”
“很快的啦,我都感觉我才高中毕业,眨眼都大学毕业了。”
“是啊……”
Bus平稳上路,孙至诚按排练好的方案开始讲述他和汪思仪的初相识,双方父母全神贯注,双方好友持手机记录,唯有陈老师心不在焉。
他想到崔黎毕业那天。
作为铁面无私的教导主任,陈洲一向不受学生欢迎,唯一一次被毕业生争着抢着合影,就是崔黎带的头。这也是陈洲一直保留着那张合影的原因,要知道所有被他骂过的学生,没有一个愿意和他多说话的,校外遇见躲着走,毕业遇见那就干脆装不认识。
唯有崔黎,礼拜五早上骂了她,周末遇见还是主动问好。
为什么逮着她不放?就是觉得这么好的孩子,脑子也不笨,学习上不用功太可惜了。在陈洲看来,溺爱和放养是一样的不负责,他曾想过,如果崔黎是他的女儿,一定能考上重点。
“想什么呢?”梅姐用胳膊肘搡老陈,“天天骂学生,今天被学生教训了吧?”
老陈笑了:“切。”
梅姐又转头问后排的边原:“崔黎去哪了?”
“去下一站安排。”
“哦……”梅姐有点遗憾,想和她说说话,也想看她继续逗老陈玩。
其实梅姐一直都知道,陈老师是很在意学生对他的评价的,虽然他嘴上从来不说。
比如每年教师节老陈总会失落。
梅姐突然想起一事:“唉,崔黎是不是给你送过教师节礼物?”
“哎呀别提了。”老陈头疼。
那段时间他着凉嗓子哑,头两天骂完崔黎,教师节当天收到她送的金嗓子喉宝,还有一张贺卡,写的是:陈老师辛苦了!保养好嗓子接着吼!教师节快乐!
看着丈夫一脸受不了的表情,梅姐偷偷在心里笑他。这么多年还记得这么清楚,陈老师不要太在意哦。
Bus停到一站,等候多时的工作人员送上复刻好的迷你汉堡,汽车启动,孙至诚向大家讲述汉堡背后的故事。
边原坐在窗户边拍梨子,陈老师也看了窗外一眼,崔黎把帽檐转到脑后,扎马步和伙伴们合影留念。
陈老师又想起她在明德创下的另一个记录—史上第一个摸校长光头的毕业生。
这家伙怎么就那么胆大,跑到副校长跟前说要摸人家光头,也就副校长为人随和,给她摸了还祝她考个好成绩,当时陈洲就在想,高中三年好好用功考前就不慌了!从那之后,毕业生摸光头就成了明德的传统,可怜副校长的脑袋,几年下来比灯泡都亮了,不知副校长每天照镜子时会不会想起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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