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前那个身影发着呆,不知持续了多久,直到门外那阵脚步声来来回回,好半晌,才将她的思绪唤回来。
谢云用手腕上的皮筋扎了个马尾,准备去刷牙洗脸。
谁知刚拉开门,就瞧见有人堵在那儿。
她吓了一跳,定了定神,发觉谢臻的脸色不大好看。
一张脸泛着白,毫无血色,眼神也发飘。
“你不舒服啊?”谢云下意识抬手,去摸他额头。
不烫啊,没发烧。
“哥,你哪不舒服啊?”
“没什么,”谢臻看着眼前的人,喉咙似乎被什么堵住了,严严实实的,以至于强行挤出来的声音,听着就像是病了,便找补道,“昨晚太热了,没睡好。”
“又贪凉,感冒了吧?”
谢云记得他向来怕热,夏天独自在屋里,空调基本上都是调成16度,可现在还没入伏呢,没热到那地步,按照他那个贪凉的习惯,感冒也不稀奇了。
“哦,对了哥,”谢云刚刚进了卫生间,忽然探出脑袋,瞧着他,“你翻翻茶几底下,我记得还有几包板蓝根。”
从小到大,但凡提到感冒发烧,板蓝根似乎成了万能药。
谢臻应了声,站在原地没动。
卫生间的门虽合上了,谢云洗漱的动静,伴着洗水池不绝的水声却清晰入耳。
渐渐的,那阵水声化作淅淅沥沥一场雨,降落在客厅里,那股潮湿黏腻的触感困住谢臻,叫他本来就混乱的大脑,越发难以思考。
事实上,谢臻还没从上次循环里抽离,新的循环便开启了。
此刻,他的意识还停留在上次循环末尾——
大伯谢友才打来电话,说谢云独自出去见个女同学。
大伯以为她出去散散心好过闷在家里,实际上,从谢云决定出门开始,生命就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可是……为什么?
那天下午,不论赵磊因为什么提出见面,谢云都不可能再单独见他。
但她偏偏去了,循环也随之结束了。
难道是她……
门铃忽地响了,一连好几声,终于叫谢臻回神。
不出意料,门外依然是周遇。
视线交错,彼此眼里有着同样的疑惑,面上却是熟练的寒暄。
进了屋,周遇正要往书房走,遇上从卫生间出来的谢云,女孩眼里带着好奇,朝她缓缓走过来,跟循环里初次见面的情形,几乎一模一样。
算上十年前那次,谢云的死亡,周遇也经历过七次了。
尤其是在循环之中,总是短时间里,反复见到谢云死去,又活过来。
可每每重新见到活生生的谢云,周遇总是会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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