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原是不许青樱再选秀更不许入四阿哥府中的。奈何弘历“情深义重”专门求到了雍正面前,不顾皇阿玛“恼怒”硬是为青樱求了个格格之位。众人都以为弘历与青樱确实是两心相许,但实际上——
弘历却觉得一是如今乌拉那拉氏落魄,他去求皇阿玛让青樱入府,让人觉得他不是个拜高踩低的;二是曾经乌拉那拉氏一碗绿豆汤毒死了自己最亲的乳母,如今青樱作为他们全家的指望入了自己府上,生杀予夺全在他手,乌拉那拉·宜修会不会为此惶恐彻夜不安?三是说到底,他终究心里有青樱,不忍见青樱凄苦一生。一想到没有他,青樱往后余生就要青灯古佛过一辈子便止不住地难过,更何况是自己无用,没顶住甄嬛的压力,选了富察琅嬅为福晋让青樱妹妹伤心了,他心中有愧。
总之,青樱还是入府了,只是外面名声不好听。
雍正为彰显重视,特意封了弘历为宝亲王,赐居紫禁城西二所。福晋七月十八日入府,二位格格八月十二入府。即便如此,琅嬅还是充满了不确定感,自己真的穿越了?真的?妈妈,我要嫁给霍x华弘历了!那可是她童年男神啊!
琅嬅大婚,富察家格外重视,嫁妆绵延数里。富察府到紫禁城有多远,喜钱就撒了多远,沿街观礼的百姓都得了不少。琅嬅因此得了不少美名。
论起牌面,高斌时任从三品两淮盐运使,虽比不上富察家家大业大,到底也不差。
唯有青樱。
乌拉那拉氏日渐落魄,在皇后“养病”后更是拮据。京中权贵都不瞎,皇后说是“养病”而如今长久地不出现,各大宴席都是熹贵妃陪伴在皇上身侧,这皇后又有几分重量?便都逐渐远了乌拉那拉氏。
故而如今青樱出嫁,家里也备不起太丰厚的嫁妆。
青樱心里难受,她心气高不愿意落后琅嬅太多。那尔布没办法,便腆着老脸去族中求了许久,受尽不少白眼和嘲讽,才在原来的基础上堪堪添了些许。
好在青樱一入府,弘历便抛下琅嬅和高曦月,来了青樱的房中。青樱的难过才稍稍缓减,听到她心心念念的弘历哥哥说这一个月他推脱着并未与福晋圆房,而是将初夜留给了自己,娇羞地眨眨眼,粉色的双颊上更显小女儿的羞态,故意低声压着嗓子嗔道:“你这样不好吧。”
弘历害羞一笑:“你是我自己选的人,做格格已经是委屈你了,第一夜自然是要和你在一起的。”
青樱的睫毛像小扇子一般扇了扇,饱满的红唇不自觉嘟起,下一秒就听见:“福晋是我的妻,我会爱敬她、尊重她。可是我心里,只有你。”
这话如温泉一样温暖了青樱的四肢百骸,她羞涩地转过头,高挺的鼻梁和下巴是那样的可爱。随即二人对视了一眼,青樱缓缓地靠在弘历怀里。
这一刻,二人心里都只有满足和幸福。
一夜旖旎。
次日清晨,琅嬅实在不习惯起大早就得饿肚子上班,所以每日晨起都要先吃一点小食。所以她这会一边用着清粥一边听莲心回报昨夜青樱和弘历的对话,听到“第一夜自然是要和你在一起的”实在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男女主果然脑子都不正常,自己院子里漏的和筛子一样还不知道呢。琅嬅想,以后自己的地盘可不允许这样。
一旁的素宁见状不由得替琅嬅委屈:“福晋还笑呢,您嫁进来将近一个月,王爷不是推脱庶务繁忙便是身上累了,那青格格一入府就将王爷的魂也勾着走了,还说那样的话,您还笑得出来。”
是的,琅嬅知道原来的素练不是善人,放在身边就是放了个定时炸弹,便早早打了,故而她现在的陪嫁丫鬟是更年轻却更稳重的素宁。
琅嬅这才不紧不慢地放下汤勺,命人把小食撤走。缓缓开口:“我问你,王爷选秀是几月?”
素宁不明所以,恭敬回答:“四月。”
琅嬅又道:“婚约既定后,富察府便送了位试婚格格入府。”
她话音刚落,便听下人通报:“福晋,褚英格格身侧的江心回报,今日褚英格格起身便觉得不舒服,请了府医一看已有了两月的身孕。”
琅嬅颔,下人便恭敬退下。
“四月婚约既定,送了试婚格格入府。如今八月,褚英却已有了两月身孕,王爷究竟给青樱格格留的是那个‘初夜’呢?”琅嬅面带微笑,语气平淡。
素宁这才恍然大悟。
笑死,琅嬅到底是继承了原身所接受的教导。七月入府后便将王府上下好好整顿了一番,上辈子又当了许久的打工人,深知有钱能使鬼推磨,便撒出了大把的银子,恩威并施。
如今有不少下人都是她的耳目,所以她十天前听下人回禀便知道富察褚瑛有了身子,只是富察褚瑛有些畏惧自己,便想等到三个月坐稳了胎再行通报。
不过如今两位格格入府,她实在是等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