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想得美!就你这脏东西也配娶我家秋哥儿,别说这辈子下辈子也没丁点可能!”
“还有你个王寡妇,你儿子若与王雪没私情,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哪儿来的?你可敢发誓这孩子跟你儿子没关系,否则你们王家断子绝孙,王喜林仕途无望?你敢是不敢?!”
姚翠荷骂完小的骂老的,只片刻便将母子二人怼得哑口无言。
“这诅咒也太毒了,断子绝孙呢。”
“要是没做那些亏心事怕啥诅咒,要我看这王寡妇迟迟不肯发誓,事情八成就像沈家说的那样,王寡妇母子盯上人家小哥儿烧菜的手艺,想抢夺菜方呐!”
“这么说喜林小子,果真与王家丫头不清不楚?”
“王家丫头身子不好,平日不是待在家便在王寡妇家将养着,甚少见她出门,你说连个男人都瞧不见,这孩子是谁的可想而知。”
“还能是谁的,总不能是那死了八百年的王大才的吧。”
村民转了话锋,嬉笑着瞧王家热闹,王雪脸皮薄,这会儿见村民都用异样的眼光盯着自己,含着眼泪低声啜泣起来。
“平白无故,婶子为何要污雪儿清白?雪儿自小身子不好,姨母跟表哥可怜我,每日来家探望,故此我与表哥关系从小便好,但绝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视表哥为亲大哥,表哥也拿我当亲妹妹看待,表哥与沈家小哥儿定亲,我打心底里替他高兴。”
王雪用帕子擦着眼角,抽噎道:“婶子方才说的那些,雪儿一个字都不认,你们若是再逼雪儿,那雪儿只有一死证明清白之身了。”
王雪一个柔弱小姑娘,哭起来我见犹怜,任谁瞧了都心疼,如今还被逼得要寻短见,村民见状再次倒戈,指责沈家咄咄逼人,领着一大帮子人来王家村,逼迫一个小姑娘,当他们王家村没人了?
也有人质疑,那王雪若是清白,她肚子里的孩子哪来的,难不成是送子娘娘亲自塞她肚子里的?
“王家丫头瞧着就像个狐狸精,指不定勾引的哪家汉子呢。”
“亲都没定,娃先揣上了,甭管孩子是谁的,这王家丫头是个不检点的没跑了。”
“不、不是这样的。”王雪绞着帕子不知所措,她抬头想要跟表哥寻求帮助,却见表哥一双眸子含情脉脉望着沈家小哥儿,半分眼神都没分给自己。
“秋哥儿,我与表妹确无私情,你切勿听信小人谗言,着了旁人的道儿。”王喜林看向被众人护在身后的沈秋,言辞意切道。
“哎哟我可怜的雪儿,这是造了啥孽哦,被人侮辱至此!”
人群中冲出一妇人,跑到王氏院子门前,往地下一坐,拍着大腿放声哭喊起来。
“你们沈家村的不是人,合伙逼迫雪儿一个弱女子,沈家的若想悔婚直说便是,作何平白无故污我女儿名声?一群丧尽天良的,我要去县里报官抓你们,好还我女儿一个清白!”
“好啊,那就报官,我侄子在县衙当衙役,我这就喊人通知他来拿人。”姚翠荷瞥一眼王雪,“正好给某些不守妇道的上个刑,衙门里多的是手段让你说实话,到时莫要丢了孩子,人财两空才好。”
王雪被吓得浑身发抖,她下意识去寻表哥庇护,可从方才开始,表哥的目光便一直追着旁人,为了哄回沈秋,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甚至赌咒发誓,说他与自己腹中的孩子半点关系也无。
“表哥……”
难道你之前说的那些,都是骗我的吗?
她走上前,想去抓王喜林衣角,却被后者无情拍开。
“表妹,你同秋哥儿说清楚,你我之间是清白的。我虽不知你腹中孩儿的爹是谁,但你放心,我定会替你做主讨……”
“啪!”
王喜林捂着发烫的面颊,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说谎,孩子明明就是你的!”王雪颤抖着指尖,崩溃道,“我从未跟旁的汉子有过接触,是你当初哄骗我夺了我的身子,事后又说他日中了秀才便娶我进门,可我等了这么久,等来的却是你跟别人定亲的消息……”
王喜林表情慌乱,他给王雪使眼色道:“你在胡说什么,你肚子的孩子怎么可能是我的?”你忘记昨日我同你说过的话了?!
王雪没忘,可她方才被众人指责,孤立无援,这个男人非但不帮自己,还当着大家面,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野种……
“王喜林,我真是错看你了,想不到你为了拿到姚记菜方,竟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她抹掉脸上泪水,转头对众人道:“沈家婶子说得没错,王喜林讨厌小哥儿,对小哥儿根本立不起来,他是为了姚记菜方才与沈秋定亲的,他王喜林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王八蛋!”
“啧,想不到王家小子这么歹毒,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根儿上就是坏的,那王家小子能好到哪儿去?”
“幸好发现得早,不然遭殃的可就是沈家小哥儿咯。”
王氏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儿子的名声竟断送在向来腼腆好说话的侄女手里,她一时接受不了,冲到王雪面前,撕扯道:“个毒妇,我非撕烂你的嘴不可!”
“你敢!”王雪她娘从地上爬起来,扯着王氏头发恶狠狠道,“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我好端端的女儿放你家,竟被你那好儿子哄骗着破了身子,有你这样对自个儿亲妹子的大姐吗?!”
两姊妹扯着对方头发不松手,这头王喜林自知事情败露,失了魂般站在原地,任凭众人唾骂。
姚翠荷见状让王雪进屋翻出庚帖,将其撕了个粉碎,又还了簪子跟假玉镯,一群人便坐着牛车回了沈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