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许粤看太久了,连顾忆绪的目光也随她看向了贺时屿江玉瑶两人。
“你认识他们?”他吊儿郎当地问。
许粤说,“对啊。我认识。你觉得他们合衬吗?”
顾忆绪点头,“挺合衬的。男人帅气女人娇美,看上去就是一对。”
她苦笑,“可如果我告诉你,坐着轮椅的那人是我男朋友呢?”
顾忆绪倒吸一口凉气,一副吃了大瓜的表情,瞪大眼睛又仔细观察了他们一阵,“不会吧?我看他对那个女的也挺好的,明显对她有情。”
这时,远处的江玉瑶正拿出手机,不知道要给贺时屿看什么,两人脑袋靠在一起……
暗暗看着的许粤眼底掩盖不住失落,“嗯,他们青梅竹马,当然是有情的。”
顾忆绪又仔细瞧了一阵,忽然倒吸一口气,“奇怪……这两人,我看着看着有点眼熟啊。我好像见过他们,在映国。”
“什么?”这么巧?
顾忆绪回忆,“真的。事情真的很巧。两三个月前吧,我在映国伦顿一家艺术博物馆里面实习工作,当临时讲解员,当时那位女士就是挽着那位男士一起进去艺术馆的。刚好是我接待的,他们当时关系就很亲密,我以为他们就是一对。我记得,那位男士还出手阔绰,用十几万英镑给女士买了一副油画做生日礼物。”
“……”
许粤一怔,这世界居然这么小?
时间居然对上了,贺时屿就是在三个月前曾消失过一段时间。
“真的?这么巧?你没认错。”她再次确定。
顾忆绪还以为许粤不相信,“当然是真的。对了!我记得,他们买了画后,我还给他们拍了张照片,我找找看。相隔时间不太长,我应该没删。”
说着,他便真掏出手机在找,不一会儿,他找到了。
“你看。”
许粤凑近他手机一看,胸口疼痛的感觉顿时又再次复燃。
手机照片是贺时屿和江玉瑶跟所买之画的合影,虽然两人肢体动作并不亲密,但江玉瑶笑得非常甜美。
而且关键是,贺时屿赠给江玉瑶的那幅油画风格,像极了古斯塔夫克林姆特的《吻》。
艺术生都知道,《吻》是二十世纪名画,画中一对恋人在金色的背景中紧紧相拥,热烈拥吻,他们的身体因长袍缠绕在一起,二人亲昵的动作,代表着美好的热恋。照片上这幅画虽与《吻》不尽相同,可表达的是同样的意思。
很明显,这是贺时屿对江玉瑶爱意的表达。
虽然事情如此巧合,但有图片有真相,初认的顾忆绪也没必要骗她。
所有都对得上了。
贺时屿之前消失一个多月,果然都是在陪江玉瑶。
当时他们在热恋之中,玩得应该很开心,以致贺时屿隔了这么久都忘了联系自己这个妻子。
贺时屿只是个大学教授,一个月最多只有三四万工资,却舍得为美人一掷千金,用一百多万人民币买油画给江玉瑶做生日礼物,可见……他真的爱。
而许粤生日那天呢,贺时屿连一百多块的蛋糕也不曾给她买过。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明知道贺时屿心里有江玉瑶,原本已经决定要退出的自己怎么又忘了痛,放弃了自己的底线,又倒贴回去呢?
傻不傻?
贱不贱?
那种受辱感,在许粤心里怎么抹都抹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