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哥,荣哥你可算来了。你帮帮忙,快将公子叫起床,相爷和夫人在前厅等着他接旨呢!”
令荣哦了一声,进门就能闻到一股未散的酒味。他往床边一站,想了想后将被子掀开一个角。
“公子,元裳小姐来了。点名要见您!”
小韩:“……”什么元裳小姐?是公子前些日子念着的柳元裳么?
岑晋怀动了动,没睁眼,“什么长啊短啊的,别影响我睡觉!”
“公子。真不能再睡啦!以往睡到下午就睡了。今日可不是适合睡觉的日子。我告诉您,您要是再不起,那元裳小姐可就真走了。这一走,这辈子您可别想再找到!”
岑晋怀睁了下眼睛,又快速闭上。
令荣忍无可忍,索性大力的将被子完全掀开,扔地上去。
岑晋怀噌的坐起来,努力睁眼来看。发现令荣将手臂抱在胸前,面无表情。
“干什么呢?一大早不让人睡觉。本公子要扣你这个月的工钱。让你喝西北风去……”
“公子。圣旨到了呢!您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情了?”
岑晋怀抚了一把脸:“昨晚发生过什么事情吗?我怎么……等等。昨晚……杏宴,诶呀是了是了。这么重要的事情本公子差点就忘了。令荣,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白家可有进宫面圣?”
令荣让小韩去端水来,立刻把衣服递过去,一边说:“白司长昨晚就出府,但是宫门口的侍卫没有让他进宫。他淋了一个晚上的雨,应该是卯时左右才被送回的府。一整晚皇上都没见他。”
“白均的反应我可以想象得到。我想知道的是白元裳怎么样了?她昨晚后来……”
“昨晚把你带出宫后,白四小姐就跟着也回了府。具体她是怎么想的,这个可能您得亲自问问她!”
岑晋怀穿好外衣,偏头给了令荣一个白眼。
令荣早已习惯,“公子,我有一事不明。公子可否解我之惑?”
岑晋怀一边擦脸,一边回话:“不想!”
令荣:“昨晚的事,您事先真的不知道?”
岑晋怀一愣,反问:“我是能掐呢还是会算呢?本公子要是能猜中皇上的心思,那……你干嘛这副表情?不信我?”
令荣:“所以我猜对了。可是……”
“闭嘴!”
丫鬟熟练的束好发后,岑晋怀起身就往门外走,一边走一边说:“有些话不该问的别问。问了我也知道。我又不是神仙。”
“哦。”令荣紧跟在公子身边,“那前两天您从藏书馆拉回来那么多书是要干什么用的?”
“玩儿!”
“哦。那从教场借回来那几种兵器,又是干什么用的?”
“玩儿!”
令荣嘴角抽了抽,颇显无奈:“公子别闹!”
岑晋怀回头瞪一眼,“是你别闹!”
毕竟是主子,令荣只得是歪嘴苦笑,双手抱胸,等在厅外。
进厅就看到坐着的郭公公,正与父亲在说话。两人看上去表情都很轻松。
这位郭公公是皇帝身边的管事,负责皇帝的一切饮食起居。也是皇帝最依赖的人。
对于这位大人物,又是在父亲面前,岑晋怀老老实实的给了个见面礼。这郭公公八面通透,立刻给他道贺,给臣相夫妇道贺。
接了旨,臣相府将最丰厚的礼给了郭公公,小声说话请他在皇帝面前多给臣相府说好话。毕竟这桩婚事来之不易,现下是刚赐了婚,已经知道白家的态度。所以下聘、成亲后面这两步预计会很艰难,皇帝还得帮着臣相府才行。
郭公公一走,后边臣相夫妇就围住了自个儿不争气的儿子。
臣相:“从今天开始,那些烟花柳巷、杂院戏楼的,你哪儿也不能去。”
臣相夫人:“晋怀,听你爹的。”
臣相:“我告诉你。昨晚白司长在宫门站了一夜,可见他拒绝赐婚的坚定之心。你马上就二十四岁了。京都城中没有任何女子想要主动嫁进我臣相府的。这些年为了你的婚事,我和你娘操碎的心。哪怕我们是臣相府,权高位重又如何?这一次是我们岑家的祖坟冒青烟,否则又怎么会轮到你来娶白家四小姐。你明白吗?”
臣相边说边敲桌子,示意儿子记重点记重点。一副恨铁不成钢,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都说教不严父之过。在外人面他老脸早就丢尽了。后来也就习惯了承认他家儿子不学无术,不成器。
“晋怀啊,听你爹的话。若是顺利的话,白家小姐很快就能嫁过来。等人嫁过来以后,你绝不能再像过去那样吃喝玩乐,凡事……”
“娘诶,你这么早说这些,万一皇上改天脑子一热听进了白司长的话,下旨收回赐婚旨意也是有可能的。”
“混帐东西!”臣相的拳头砸到桌子上,气呼呼的瞪着眼前儿子,“我告诉你,你最好收了性子,把你那些不良的臭毛病统统改过来。白家小姐若真能嫁给你,那是我们臣家祖宗保佑,更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份。你若敢对不起白家小姐,你看我不亲自拿刀宰了你!再把你的头割下来给白家谢罪!”
喔唷——
“爹,敢情我不是您亲生儿子?这么绝情的话您都说得出来!”
“晋怀!”臣相夫人拉着儿子,“你爹说得对。听你爹的。这段时间好好呆在家里反省。如今为了你这婚事,白家和咱们非得成为仇人不可。儿子,只有你改过来往正道上走,白司长才有可能对你另眼相看,然后接受你。你懂吗?”
臣相哼一声,“他要是能懂,早这么多年干嘛去了。不成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