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珩转而看向他,问:“那你知道之后,有什么想法?”
“还能有什么想法?”阳煦实话实说,“他很漂亮,你们很相配。”
傅景珩翻了个白眼回过头去。
“怎么莫名其妙冲人翻白眼?”
“你不是人。”
“那你也不是人。”阳煦随手把书包搁在脚边,双手抱臂蹙起眉。
过了大概五秒,傅景珩像是忍受不了般,“你下车。”
“答应了别人的事就要做到。”阳煦扭头看他,“答应了载我的。”
傅景珩目视前方,眼神蕴蔚躁气,薄外套的尖锐立领没他的喉结线条锋利。
他说:“那我下车。”
司机抽空擦了把额上的细汗,“这儿不好打车的,要不听点儿音乐?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不听。”他说。
阳煦把书包抱起来搁膝上,问:“你有上情绪管理课吗?”
傅景珩被气笑了,“什么?”他侧首盯上阳煦。
阳煦看向他,无辜耸肩,“我听闻野说过,刚才正好就想起来了。”
傅景珩的脸皮像一张冰面,接着他又把阳煦当透明人,抵达住处后,他下了车。
十分钟后,司机也下了车,阳煦独自留在车上等,觉得无聊,从包里拿了本书出来看。
又过十分钟,阳煦打着哈欠把书装好,靠着椅背闭上了眼。
阳煦睡着以后做梦了,梦里王知熠坐在轮椅上看他很久。
其实这也不是梦,而是回忆,回忆像一张被烧过的旧相片,模糊不真切。
他刚被王知熠从一帮混混手里救下,正蹲在地上。
王知熠低沉喊他:“阳煦。”
他便问:“怎么了知熠哥?”
“你的脖子破皮了,我带你去医院。”
阳煦起身疑惑:“好像没有吧?”
“走。”王知熠命令他。
紧接着王知熠那张脸被火光吞噬,这个片段才是阳煦做的梦。
阳煦由此联想到躺在病床上的王知熠,忧切道:“知熠哥……”
他睁开眼,发现车子在路上稳稳行驶,余光里司机的侧脸沉稳。
所以傅景珩也在车上。
阳煦猛然看向傅景珩,后者视线早已存在。
才刚与他对视一秒,就知他眼底如漆黑冰窖。
“下车。”傅景珩命令他。
09
此时车子在跨江大桥上行驶,眼熟的灿烂光景在傅景珩那边的窗外消逝而过。
傅景珩连余光也不分给他了,他的解释却苍白:“我刚才又是做梦了。”
“你很喜欢他。”傅景珩冷声替他下结论。
阳煦一瞬间的哑口无言,车停下,他看向司机:“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