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陌还没来得及骂他,床帐复又落下,裴寻芳已经没了踪影。
我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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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寻芳如夜鬼般穿过深夜的帝城大街。
他脚步轻快,带着隐隐的兴奋。
他手中捏着一枝从季清川房中顺来的白梨花,正是季清川亲手插在瓷瓶中的那枝。
裴寻芳轻嗅着那花中幽香。
月光照在他银白色的蟒袍上,他是独享这月色的夜行人。
裴寻芳脸上漾着笑意,张开嘴,将那盛放的梨花,一朵,一朵,吃掉。
花汁溢于唇齿间。
像极了季清川口中津液的味道。
这个人,果然是带香味的。
裴寻芳闪进了街角一间普通民宅,掀开地窖,进入甬道,入内十余米,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正是他的暗狱。
“问得怎么样了?”裴寻芳冰着脸跨进来。
影卫摇头。
“废物!”裴寻芳斥道。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与面对苏陌时是完全不同的面孔,方才还噙着笑意的眼,此刻如阎罗鬼刹一般。
他麻利地取下挂在墙上的一根铁棍,裴寻芳从来不吝于采用各种残忍的逼问刑具,可是若要他亲自动手,那就只需要一根最普通的铁棍。
他拎着那根铁棍子,棍子在地面刮擦着,发出刺耳的声音。
角落的那个血肉模糊的人瞬间惊醒,眼中露出惊恐,还未反应,已被一棍下去砸成个凹形。
但听咔嚓骨头碎裂的声音,还有哑在喉中的嘶吼声。
“谁派你到不夜宫的?”裴寻芳冷声问道。
受了这些日子的刑还能忍住,这是个训练有素的暗部,普通的严刑逼供对他怕是没有用。
“呸,阉贼!”那人声音颤抖着,咬牙切齿道,“你有玩意弄那个贱货么?难不成用你手里这根铁棍?哈哈哈哈……”
那小子的脸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犹恶鬼一般嘲笑着。
一声闷响,伴随着骨肉碾碎的声音,那人撑在地上的手,瞬间被砸成了一滩肉泥。
裴寻芳掀袍蹲下,用聊天一般的语气说道:“裴某怎么玩,不劳您费心。尊驾以后即便想用手玩,怕是也没得玩了。”
话音未落,一棍杵下去,那人另一只手也砸成了肉泥。
逼仄潮湿的空间里,血腥味裹着哀嚎声,仿若人间炼狱。
裴寻芳嫌弃地扔掉手中的铁棍。
“关了你这么久,不夜宫那边早已换了新人,找你的动静倒是没有,跟你接触过的人却一个一个死了,你主子可真是看重你啊。”
那人痛得撕心裂肺,骂得更狠了:“季清川就是被万人肏的贱命,姓裴的你为这么个贱人与我主子作对,你会后悔的。”
“哦?看来你不仅认识我,还知道季清川的真实身份,你尚且知道这么多,你家主子不简单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