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望舒受伤了,作出一副“你怎么这对我”的样子,指着手背那一点点红,拿黑黢黢的眼巴巴地望过来,明明是清冷出尘的脸非要做出个楚楚可怜的神态:“疼。”
阿沅白眼差点翻上了天:赶紧下山是对的,谁知道这人会不会烧坏了脑袋。
他还演上瘾了,揪住阿沅的袖子,小幅度摇了摇。
“干什么”阿沅用质问的眼神瞪他。
漂亮的爪子伸了过来。
“揉揉。”
杀人不眨眼的黑眸泛着无辜可怜的水光,睫毛跟两把小扇子似的,扇得阿沅差点一头撞床框上。
这人彻底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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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来的时候带的东西就少,走的时候不过用了半天就收拾妥当了。
阿沅严厉地拒绝了郁望舒想要同乘马车的要求。
看着被冻得邦邦响的一张俏脸,郁望舒也只能乖乖地骑马跟在车旁。
走到半山腰,他们就被郁云洛的人马前后夹击堵住了。
郁云洛骑着枣红马慢慢悠悠从后面出来,俯身手肘支在马后劲上,眼神狭促中带一股狠劲儿:“齐王这么快就好了?怪不得人家都说祸害活千年呢!有什么遗言趁着现在就和她都交代了吧。”
数倍的人马将他们前后包围了起来,郁望舒他们人手寥寥可数,在重重包围下显得如此孤立无援,感觉一眨眼就会被吞噬殆尽。
阿沅推开车窗,看着人群只觉得头皮发麻,不知道还有没有更多的人埋伏在暗处,这样子怎么走得了。
子影以手做哨,发出鹰唳般刺耳的啸声,他用上了内力,声音不高却震得阿沅心里突突得难受。
紧接着树林间一阵晃动,十来个黑影从苍天大树上如鬼魅般窜下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郁云洛的人马,他们或从腰间,或从袖子、靴口等等地方抽出造型怪异的兵刃。
兵器狭裹着劲风,挥舞间发出奇异渗人之音,听得人牙酸,阿沅和小桃都捂上了耳朵。
郁云洛人迎了上去,两方人一交手,顿时人仰马翻,血肉横飞。
郁望舒把阿沅的头按了回去:“别看。”
不用他说,阿沅已经缩成了一团,她长这么大都没看过这么残忍的场面,那胳膊腿就跟假的似的,到处乱飞,又不是村里分猪肉,你拿后腿,他拿蹄髈的。
不消一刻钟,郁云洛超过半数的人马死得死,伤得伤,剩下的人全部聚拢在他身前。
侍卫长浑身浴血,眼里难掩惊骇,道:“齐王府十二暗卫全部到齐,属下无能,此地不宜久留,还请殿下要以自身安危为重,放他们走。”
侍卫长了解郁云洛争强好胜的个性,不敢说让他撤,反而让他高抬贵手,放人走。
要知道那十二暗卫可是大有来头,最早是太上皇为了老王爷亲自挑选的精兵锐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