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您说笑了,就是一点自保手段。咱们现在要走吗?”
康涟洏暗诽:果然在看戏。冷血无情的资本家。
心里的小鹿撞到一颗树上,晕了。
“不用了。我可不敢用一个有病的戏精,万一讹上我怎么办?”
宋凛川冷下眉眼,朝身侧撑伞的守拙微微撇脸。
守拙便递过来几张百元大钞,“单子我已经取消了,辛苦你跑这一趟,同时让我们老板看了一场有趣的戏。”
内心暗暗吐槽老板的毒舌。
至于吗?说人家搁过去就是江湖小混混。他看这小姑娘挺好的,自力更生又灵活机变,没偷没骗没抢的,比刚才那个碰瓷的玩意儿不知强了多少倍。
长得也不错,白嫩清甜,瘦而不柴。虽然不符合老板的审美,也不至于乳臭未干吧?
得亏小姑娘没听见,不然得多难堪。
康小姑娘没法洞见他内心的波澜,收好钱,一脸被毛爷爷收买的乖巧,特别真诚地给已经坐进车里的宋毒舌鞠躬:“谢谢老板。祝老板财源广进、心想事成!”
宋凛川拢了拢眉,从车里丢出一把伞。“拿去用,别回头生病了,又来讹我。”
康涟洏条件反射般地接住伞,下一秒瞧见伞柄上的车标,差点没给他扔回去。
可谢谢他大老板,这伞她要是用了,他不得反过来讹她!
礼貌地笑了下,把伞递向守拙:“不用了,我等下去坐地铁。沿着路边的建筑走,不会淋到的。”
守拙看看她,低头瞅了眼手中的袋子,眼睛一亮。“主办方送的礼物里刚好有伞,你用吧。批量产的,不值钱。”
“那谢谢您了。能留个联系方式吗?回头我把伞送还给您。”
“不用了。不值几个钱,送给你了。”
跑车在大雨中低吼着远去,溅起一片水浪。
康涟洏拿伞挡住了,转身往地铁站走。
臻艺的礼品,送给这种级别的人,能不值钱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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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涟洏打着呵欠刚推开宿舍门,姚黄就嗷呜一声扑了上来:“啊怜儿你怎么才回来?我卡文卡到头都秃了!”
“那我掉了的头发也拯救不了你啊。”康涟洏边换鞋边逗她。
“不是。我这不是等着你的丰富社会生活给我灵感呢嘛!”
姚黄给她捏肩捶背,又把提前剥好的坚果捧到她面前。“快说说,你今天有没有奇遇?”
“拜托你姚作家,怜儿是去打工,又不是去探险。作为一名写手,你宅没问题,但你不能懒啊!现在网络那么发达,你只要动动手指头,要什么素材没有?”
丁铃从上铺探出脑袋,一脸不敢茍同:“怜儿跑了一天已经很累了,你就别闹她了。”
“那我自己搜一下吧。”姚黄瞬间蔫吧,磨磨叽叽地拿过手机。
康涟洏换个睡衣准备去洗漱,她忽地惊叫:“呀!今天还真有个大新闻,宋家大少拍了件价值千万的古董。”
丁铃直接把抱枕砸下来,“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一惊一乍的,会吓到怜儿。你可长点心吧!”
“对不起啊对不起。”姚黄忙怂怂地笑,随即眼睛又亮了。“哎这个拍卖会,不就是你今天去兼职的那场吗?你有没有见到宋少?是不是如传说中的那般勾魂摄魄?”
“远远地瞄到了。是挺帅的。”
“拜托那是用‘挺帅’能形容的吗?简直是又帅又美,瑰丽得模糊了性别好吗?”
“这点倒是。”丁铃星星眼一眨,也难得地犯起花痴。“听说他只要稍微有些表情,眼神就会风情万种。近距离看,心脏不好的人都受不了。也幸亏他性格高冷,如果是个暖男的话,估计全京城能被他看得上眼的女性都是他的前女友。”
这倒是这倒是。
某康姓心脏病患者连连点头。这种美艳挂的,可远观不可近距离接触,否则小命难保。
等康涟洏洗漱回来,两位室友仍然在围绕着宋家大少聊得如火如荼。
“对了,听说他有禁忌,一是听不得别人说他‘美艳’,二是见不得别人看他热闹。谁要是活得不耐烦了敢捋虎须,也不用抢救了,直接等死吧。”
康·捋虎须·涟洏顿时呆若木鸡。
今天她是热闹也看了,也说了那位‘美艳’了。后面他看自己的戏,还那么毒舌,不会是听到了吧?
“怜儿,怜儿?”
丁铃叫她,“发什么呆呢?困了就睡吧,等下我就关灯。”
康涟洏晃晃脑袋,晃到两人面前。“那位宋少,是不是有点喜欢讽刺人?”
“嗨,就是毒舌,说得那么委婉。”姚黄朝她摊手,“这不,连你这种不关注豪门八卦的劳动人民都知道。之前有个吃老婆软饭还偷偷养二奶的不入流画家,有一次偶尔得见宋少,向他请教,怎样让自己的作品价值最大化?宋少回他:你去世就行了。你们说,这得多损吶!”
康涟洏看着笑作一团的俩疯妞,也轻拍着胸脯笑了:“那就好那就好。”
跟那画家一对比,宋大老板对自己顶多就算直言加明嘲,肯定没听到她跟蕙姐的对话。
见俩妞两脸疑惑地看着自己,抓起闹钟看看,一拍手:“快十一点了,睡觉。明天还得起早做实验呢。”
一听到实验,姚黄顿时垮下了脸:“你帮我签个到吧,我不想去了,我得赶稿。”
康涟洏叹口气:“蛋黄啊,做事情得分清主次。别说你现在还没签约没赚钱,就是以后靠写作取得稳定收入了,至少也得拿到毕业证吧?人不能自己把自己的路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