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雅言跟工作人员说着说着话,忽地打起了喷嚏,一连打了好几个,还咳嗽起来。等平息一点了,连忙红着脸道歉:“不好意思大家,我今天鼻炎犯了,对气味比较敏感,刚才勉强忍了一阵子,现在可能不太忍得住了。几位大哥忙活了半天,身上有些汗味。李姐几人又洒了香水。。。如果方便的话,我想请同学帮个忙。我刚才看见她了,没想到她也有参与今天的工作,还挺巧的。”
“哎哟白小姐,您早说呀。是我们不够细心,没发现您身体不适。您说的同学,是丁组长旁边那个小姑娘吧?”
“是的。我们同校不同系,之前一起吃过饭,不过不算太熟。但我知道她平常不用香水,就是不知道她愿不愿意帮我这个忙。。。”
“嗨!她虽然不是我们的正式员工,但也算我们公司的长期兼职员工,跟丁组长关系又好。我去商量一下,没问题的。”
副导演顺着白雅言的视线,连忙就朝康涟洏走去。
“举水管?那怎么行?”听了副导演的话,康涟洏还没说什么,丁雪意先不乐意了:“怜儿身体不好,不能干重活。那水管两个大男人举着都费劲,怎么能让怜儿一个人扛呢?再说我们只是策划,场务不属于我们的职责范围。”
“没让她一个人。小凯在后面撑着呢。这不咱这场上,男的都出汗了,女的除了康同学都喷了香水嘛。所以也只有她能离白小姐近一点儿了。”副导演又是作揖又是憨笑:“要不这样,我再额外给康同学三百块钱报酬。公司不出我就自掏腰包,保证不让康同学白受累。康同学,你看可行吗?”
“行。不过我有个条件。”康涟洏收回看向白雅言的视线,好脾气地笑:“如果半个小时还没有顺利拍完,我需要休息一下,也希望您跟导演重新研究拍摄手法。”
“没问题没问题。一个小时之内,我们这边肯定结束。”
场地费贵着呢。
“哎等下。五百!”丁雪意又拦住副导演,等他痛快答应了才放人走。
然后担忧又疑惑地看向康涟洏:“白雅言知道你心脏不好吗?你俩是不是有什么?”
“有仇。”康涟洏玩笑般地拍拍她,就往镜头前走去。
“康同学,谢谢你愿意帮忙。真不巧,我这鼻炎这会儿发作,要劳累你了。”白雅言见康涟洏走近,立刻扬起略带歉意的笑,仿佛那个要求康涟洏干活的人不是她一般。
伸手不打笑脸人。康涟洏也回她以笑:“别客气,我也是收钱的。鼻子有病没事,能治。要是脑子有病,就完了。”
白雅言的笑顿时僵在脸上。碍于场合,没再多说什么。
雨中场开拍,新郎新娘共撑一把雨伞,悠然漫步。因为雨伞不大且有风,细密的雨丝会间断地溅到新娘脸上,然而并不能破坏她无暇的妆容。
这是计划。
实际情况是,白雅言不知拍摄累了还是因为鼻炎导致身体不舒服,走路时快时慢,表情也不好,还时不时重心不稳地踉跄几步,导致ng了十几遍,一遍比一遍效果差。
康涟洏抱着水管头部,手臂渐渐沉重酸疼。因为持续站在离地三四米的悬空平台上几十分钟,还要跟着白雅言小跑,心悸的情况也开始出现。
姓白的也是绝,为了坑她,宁愿冒着砸自己饭碗的风险。
可以说是非常看重她了。
不过自己好歹也是知名群演,又从偶像的各类非正常角色里t到了人性的阴暗面,她这点小伎俩,着实算不上碟儿菜。
康涟洏仰脸望了望天,猫儿眼滴溜溜地转了转。
虽然但是,礼尚往来,她也要回白雅言一个大礼。
这个狡黠的眼神,其他人没注意到,却被酒店高处,某个倚窗静睇的男人抓个正着。
呵,麻烦精又要惹麻烦了。
江特助找了半天,终于在隐蔽的楼梯口发现了自家不接电话的任性老板。“您在这儿做什么呢?公关计划专题会议五分钟后开始,就等您了。”
“推迟。等我看完这场戏。”
看戏?老板什么时候这么八卦了?
江特助探头往下一瞅,眼睛立马亮了:“这不之前那小姑娘吗?您果然还是看中这块璞玉了?她是不是又让人找茬了?那我也陪您看看,看她怎么化被动为主动、成功反杀的!”
宋凛川睨他一眼:“我看你戏比她还多,要不下去陪她一起演?”
“别介啊老板,我随口说的。我这不得仔细观察,出份报告给您嘛。”
酒店花园内,导演已经叫了暂停,让演员休息兼调整状态。
丁雪意紧着把康涟洏拉到遮阳伞下,看着她喝水。“你俩还真有仇啊?我以为你说着玩的。她这么折腾你,你不会打算继续傻撑吧?”
“当然要继续啦,不然我拿不到报酬呀。”
康涟洏抹了抹嘴,“学姐,你跟导演还有品牌方怎么商量的?方案要改吗?”
触到她绽出异样光芒的眼神,丁雪意要斥责的话顿在嘴边。“临时想也没想到更好的方案,如果那位白小姐再这么‘没有状态’,可能要改天再拍了。”
“那怎么行?又要增加成本了。品牌方跟老板都不会乐意吧?”
“那也没办法。必须得保证广告质量啊。”
丁雪意说着,就去捏康涟洏的脸。“你个小机灵鬼,是不是有什么奇思妙想?”
康涟洏眉眼弯弯:“奇妙谈不上,不过肯定能一次过。但要请学姐发挥个人魅力,再跟品牌方好好沟通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