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骄阳似火,大路两旁的树枝低垂,都被晒卷了,一队车马由西向东缓缓驶来,对前方一面彩旗贴着旗杆垂直。护卫,侍女个个无精打采,风尘仆仆,甚是疲惫。
路旁石碑清楚的写着两个大字“宁国”,一刀心里“咯噔”一下,失落,不安涌上心头。勒住马缰绳,掉转马头开到一辆豪华的马车旁,下马拱手:“公主,宁国到了。”
轿子里面没有出一点声音,一位身着大红嫁衣,纤细的身材,肌肤如雪,面如桃花,一张瓜子脸,樱桃小嘴,一双会桃花眼,标准的美人胚子,让人看到神魂颠倒。
听到一刀报告,眼泪在眼圈里打转,用力一瞪,眼泪又收了回去,清楚眼泪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本就败国之公主,这次和亲必定会被人践踏的体无完肤。
不是为了楚国的黎民百姓自己宁可自刎在楚国,也不会苟延残喘来到宁国。
不。
云熙不服输,不认命,也不会让任何人践踏自己。
“继续前行。”云熙的声音清脆的如同黄鹂。
一刀像被人后背捅了一下,穿了一个透心凉,只要公主说“回去”,带她远走高飞,就是拼上身家性命,也要护她周全。
自己只是一个小小侍卫,使命就是服从,内心尽管翻江倒海,表面镇定自若。
就在这时选处传来马蹄声,很快来到近前,为的一位勒住马缰绳,翻身跳下马,五短身材胖乎乎的,一身灰色绸缎,上等布料。
“奴才东宫管家富贵,参见云熙公主,太子有事未能前来迎接,由奴才代劳,公主请。”富贵满脸的敷衍,手势也是随便一挥。
富贵早就听说云熙在楚国出名的泼辣,性格如同男人,相貌平平,若是看到云熙的真容,他得狠狠抽自己几耳光,为刚才的冒犯而后悔。
一刀刚想动怒,想到初来乍到,不能先树立敌人,狠狠地瞪了富贵一眼。
富贵带着楚国的队伍,先把他们安排到驿站,回去复命。
来到东宫已到日落西山,来到太子书房,“启禀太子,人都安排好了。”
“可是按我说的做的?”太子刘治身穿青锻衣服,五官精致立体,外貌并非一般的俊美,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眸,给人以极具魅力的视觉冲击。
“一切都是按太子说的做的,两名老仆,清锅冷灶。”富贵一脸的沾沾自喜。
“下去吧。”刘治翻了手中一页书,眼神出现“恨”,两国交战,自己外公,三个舅舅全部死在阵前,母后整日以泪洗面。
母后的痛以后全部算在云熙身上,让她尝到什么叫生不如死。
刘治的安排让云熙更加感受到未来艰难,偌大的驿站就空荡荡的,进门时只看到两名老仆人,再无他人。
蜡烛,被褥,茶杯房间里通通都没有,尘土有铜钱厚,灵儿让侍女先把房间打扫好,等尘土散去这才扶着云熙进房间。
等到晚饭时也不见人送饭。“公主,奴婢去看看。”灵儿愤愤不平说着走出房间,半个时辰才回来,一脸沮丧,“太欺负人了,压根就没人做饭。”
云熙已经想到了,“去吧我们带的食物拿出来,先对付一晚。”
灵儿走出去,让一刀把食物拿出来,一些拿到公主房间,一些分给侍卫,侍女。
一个月,无人问津,衣食住行都是自己带来的,好在带的盘缠足够多。
这日,吃过晚饭,天阴沉闷热,天空像是一张锅盖压的很低。
云熙坐在院中乘凉,心早就飞回楚国,现在父王,母后他们在做什么,有没有想我?脸色越来越凝重。
灵儿看云熙又在想家了,“公主,马上要下雨了,奴婢扶您回房间吧。”
云熙这才回过神来,站起来刚刚进屋豆大雨点落下来,雨越下越大,就像天被捅了一个窟窿,可劲向下灌。
“嘀嗒,嘀嗒……”外面大雨,屋里下小雨。开始一个地方,面积越来越大,整个屋顶到处漏雨。
灵儿赶紧把被子抱起来,放在不漏雨地方,屋里已经出现水洼。“太欺负人了。”眼泪不争气掉下来。
云熙很镇定,哪里不漏雨站在哪里。
最心痛的是门外的一刀,云熙金枝玉叶,来到这里连下人都不如,自己却束手无策,拳头握的指甲深深扣在肉里。
这场雨下到东方白才停下来,屋里已经漏遍了,云熙,灵儿全身都湿透了,好在灵儿把包袱放在凳子上,又放在桌子底下,这才有干衣服可换。
折腾了一夜谁都没睡,灵儿先服侍云熙把湿衣服换下来,其她侍女把被褥,衣服拿出去晾晒。
“圣旨到。”一个尖尖的声音喊道。
云熙嘴角微微一动,看来有人故意让自己出丑,灵儿扶着云熙走出房间。